“我怎么不记得我这个母胎solo还能玩儿这么花？贵人多忘事，是不是……”

顾祁恶劣地压低声音，微微凑近了些，纯黑色的眼瞳中写满了挑衅，“是不是你记错了，把自己曾经做过的事记到我头上来了？”

“脚踏两只船可不一定要发展到恋爱关系呢。”陆安衍神色依旧平静，澄澈的眼瞳却莫名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你最好别以朋友的名义……”

他骤然止住了话语，眼瞳深处好像藏着一团浓重到化不开的墨。

他没有再说下去，而言下之意已经很明白了。

陆安衍捅开了那层窗户纸。

心底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被直接道破，顾祁狼狈不已，他神色晦暗不明，双拳紧握，甚至已经用力到了关节咯吱作响的程度。

陆安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细细地打量过他所有的神色变化。

顾祁深吸一口气，勉强压抑住滔天的怒火，冷笑道，“真是一朵盛世白莲花！”

默默目睹这一切的系统：“……”

这段对话的信息量真的好大，系统感觉自己要过载了。

压抑着怒火的尾音不自觉地升高了些，两人都下意识看了林瑶一眼。

对方仍不知不觉地熟睡着，乌发遮盖住她的侧颜。

于是两人不再言语，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房间，房门也被轻轻地带上了。

林瑶一觉睡到天亮，大概是醒酒汤的缘故，她并没有感到头痛或是难受。

“宿主怎么又喝醉了。”系统在她脑海里哭唧唧地指责道，“您上次明明答应过我的。”

“意外，都是意外。”

林瑶心虚地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举起手指发誓，“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了。”

“好吧。”系统被轻易哄好了，“对了，宿主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吗？”

“嗯……只记得喝了很多米酿，然后好像被陆安衍扶着喝了醒酒汤……”林瑶艰难地回想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了，“然后就不记得什么了。”

“我都干了些什么呀？”她分外好奇地问。

“昨天晚上，您在醉酒后同陆安衍分享了您在大学时期的事。”系统言辞委婉道。

“大学时的事……？”

林瑶没能领略到系统的言下之意，她神色里带着几分怀念，笑着道，“我对大学印象最深刻的事果然还是拿奖学金吧，拿到全额奖学金这件事我感觉我能吹到下辈子。”

“不是这个的。”

“嗯……？那就是我去当奥运会志愿者的事？”

“都不是，是您去操场捡瓶子这件事。”

林瑶：“……”

糟了，这下子头号粉丝的偶像滤镜不会碎了吧？

“而且，昨天顾祁和陆安衍好像吵起来了。”系统想起了那段打哑迷似的对话，迷惘地同林瑶说。

“什么？吵起来了？”

林瑶愕然地发问，“因为什么？他们昨天刚见面的时候不还好端端的吗？”

她记得陆安衍还特意关心了一下顾祁家人的病情呢。

“我也不太懂。”系统的智能程度并不足以支撑它领会人类所有复杂晦暗的对话。

林瑶若有所思地分析着系统的话。

都是成年人了，情绪控制都是最基本的，要是肯撕破面皮吵架大多也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系统决定虚心向林瑶学习人类的社交潜规则。

“当然是因为钱了。”

林瑶条理清晰地分析道，“我之前看新闻说，顾家的业务逐渐在往互联网的方向靠拢，现在正处于试水期间，难免会在业务上与陆安衍他们公司有竞争。”

“所以他们都说什么了？”林瑶继续问道。

攻击对方的产业链不成熟？低价恶性竞争？破坏市场秩序？

“不是不是，”系统回想着两人的对话，缓缓道，“陆安衍指责顾祁情感生活混乱，顾祁说陆安衍是一朵盛世白莲花。”

林瑶：“……”

高端的商战，往往只采用最朴实的攻击手段。

她瞬间感觉自己现在和系统一样，也有些信息过载。

这时前台送来了早餐，林瑶这些日子在控制饮食，只要了一片吐司和一个水煮蛋。

她快速吃完饭换好衣服，走到陆安衍的房门前敲了敲。

门很快被打开了。

陆安衍身着一身米色的家居服，肤色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