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风流传(1 / 2)

江棠月等人一走连是起身把她扶起来,叫春云递来帕子为她擦干净眼泪,轻声哄着说:“姨娘我无大碍的,不必多虑。”

江微月见厅堂人都走光,也差不多安抚好了常清香,她眼角依旧含着泪叫住江棠月,楚楚可人的样握着她的手,“姐姐,你若不想嫁没有人可以拦着你,可你一定要顾及颜面不要让爹娘操心过度。”

江棠月对她的话里藏刀不以为然,做出仿佛是真的和她血浓于水,亦是回说:“妹妹不必担虑,我自会凭心而论。”

“听姐姐这么说,我便放心了。”江微月的刚在高堂上流的泪是说没就没,道了别整理好衣襟步伐轻快的走出大门。

常清香真是觉得二姑娘小小年纪心思如此之重,可她也不过是贱奴为妾,无放言做主的本事。

倘若她当年没有这等面容,怕是只能进府邸做个通房丫鬟,要比现在还躲着避着夹着尾巴做人。

她倒不知,她觉得和她一样怯事本分的江棠月心思就没这么重,但对于这件事,江棠月心下早早是定着,也就两个字不嫁,要说再多,就算是让她出去靠自己谋生,她也不会嫁的。

“棠儿,和我一同回屋,今晚和我睡上一夜,我跟你细细讲讲外面三公子的风评,你也是不出门的,但这三公子的所作所为府里定是时不时有闲言碎语,你也听到过一点半点。”常清香拉过她的手,作势要带她回栢烨轩。

江棠月笑着应好。

说这偌大的府邸里懂她性子的只有春云,那么对她真心的,还有常清香,她没有子女,把她自也视如亲生。

而江棠月也把她当做生母,真实性情也就在这两位面前易是显露。

好在是夜晚,她们不仅绕路走花园小路,且栢桦轩又在偏房,来来往往的奴仆寥寥无几,常清香失态也没令谁瞧见。

一进屋,常清香的贴身婢女知欢把炭火点燃,就带着春云去备水和衣物,等会令两位主子洗漱,也好让俩人谈话更为方便些。

常清香被她拉到床榻处坐下,拿起床沿旁的汤婆让她握着暖手,自己的手握着她的手便说:“这三公子啊,从府里传出来的是他喜爱那些胭脂俗女,日日清晨在不同女人身边醒来,光妾室就有十几个,还不是让她们各个独守空房,斗个你死我活,想来这你也听闻过,简直是浪荡不羁,有损道德!可尽远远还不止如此!”

这些话江棠月是有所耳闻的,之前她还和春云在屋里细声调侃说,这三公子这么多妾室哪家姑娘敢许配给他,怕是家中连个子嗣都难生出来。

“姨娘说的远远不止是……”江棠月毕竟是真正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娘子,没有熟悉的其他姐妹,江微月更不会没事来找她谈论这些闲话,所以除了这些她再也没有听闻过其他的秘事。

常清香一听此话,靠着她坐的更近一些,低声道:“他还嗜赌,总喜欢去些不正当的地下赌坊,若不是因为是个嫡子,早就被踹出门,更别提什么考取功名,就那水平怕是春云那小丫头都比他强。”

江棠月造作“啊”了一声,内里已然腹诽此人心术不正更非良人,面上却是玩笑话,“那我若是嫁过去,岂不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何止,他妾室有五六位,其中一位本是民间良女,见有点姿色,被他吃多了酒夜里强迫来的,那女子家中本就家徒四壁,欲要上吊,三公子还放话说,敢死她家里人都得跟着陪葬,她是实惨,怀过一次孕,离奇般没三四个月落了红。”

常清香越说到后面越是操心,她心中亦是下定结论,哪怕是伯爵府也得换名誉好的二公子。

她拍了下腿仿是敲定,“你说,姨娘能否为你争取二公子。”

江棠月闻言握着她的手愈发紧,她与之对视说:“姨娘,荀子说,人不同与禽兽,不在于人之性,而在于人之行,人并不是因为本性中无法避开道德才有道德,而是因为,人知道应该具备道德,所以才努力向善。”

“三公子明摆着不具备道德,您觉得哪怕我嫁给二公子,他见了我会放过我吗?再说功勋伯爵家,朝廷重臣,不是我们能随意攀附上的。”

常清香皱皱眉头,细心想来,却是如此。

翰林院侍读不过从四品官职,像这样的皇亲国戚到时她哪怕嫁给了二公子,以江棠月的生性,怕会三公子不顾兄弟情义去玷污,一旦出此荒唐事,他们为保全自家名声会传是江棠月蓄意勾引逼其和离。

轻则江棠月被害的面目全非,重则影响整个江府在京城的生存之道,且三公子最多被打几个大板教训,本就烂到极致的声誉,再烂一些多些碎语对他来言无关紧要。

常清香摇摇头,本想说她嫁给别人便是他嫂嫂,再怎么样也不会和自家人做对,可想想,三公子为人品行真是不能存有一点侥幸心理。

江棠月又言,“姨娘,我的本事对于这个家来说并无用处,关于我这婚约之事,我不想逆来顺受。”

常清香听她这么说,苦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