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3)

走出缇比老宅时,舒徽妜整个人终于松快了一点,但脑子里却像是塞进了一大团棉絮,混乱又空洞,每当她想要回忆某些特定的事的时候,就会莫名地什么也想不起来。

回到马车上,那种奇怪的感觉仍旧没有消失,老宅里的诡异经历也让舒徽妜有些后怕,她不愿意再坐在马车里,于是昆图斯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两人边聊边赶路,倒是比来时融洽了许多。

舒徽妜问昆图斯:“你在这里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昆图斯没有回答,反而对舒徽妜说:“不要相信那个约书亚,他不简单。”

他的判断很简单,那瓶产自波纳蒂的酒就算是放眼那整个满是美酒的缇比家酒窖,也算是上品,可看到昆图斯玩笑般将它扔出去时,就连什么都不懂的舒徽妜都会惊讶,但嘴上说着生活艰难的约书亚却并没有任何慌张的感觉。

就算约书亚什么都没有干,他隐瞒身份这件事是肯定的,至于他有什么目的,昆图斯并没有头绪,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不像是怪物,但他三番两次接近舒徽妜肯定是抱有目的的。

舒徽妜认真地应下昆图斯的话,随后又说起了自己对老管家的怀疑:“那位管家,我总觉得他有些奇怪。”

她不敢自己妄下判断,只能事无巨细地把自己这一路的经历都告诉了昆图斯,老管家对权利地位的病态执着于对老夫人的背德迷恋表现地太过直白,这样的野心,绝对不是拜尔德口中那个尽忠职守的人。

“你是说,那个管家觊觎着老家主的身份地位还有他的夫人?”昆图斯半信半疑地问道。

但这也并非没有道理,缇比家的人对老家主之死都不怎么关心,只是抓着遗产分配问题不放,家里的几兄弟吵得不可开交,连两个女儿也卷入其中。所以老家主的一切后事都是由管家安排的,如果按舒徽妜的这个思路去想的话,那么占了老家主房间,动了老家主的物品,并且还让老家主独自葬在后山,全都是老管家的手笔。

甚至有可能,老家主的死也和他脱不开关系。

但舒徽妜哪里敢让自己随意的猜测影响到昆图斯的判断,急忙解释说:“我只是看他有些异样罢了,那些怀疑全是我的猜测,做不得数的。”

而且,她好像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潜意识里一个声音告诉她,一定要把那些事告诉昆图斯,可根本无法追寻那件事的源头,她到底忘了什么?

昆图斯没有注意到舒徽妜的迟疑,因为舒徽妜提供的这个猜想把一切都串联起来了,如果管家要把自己臆想成老家主,那么庄园里的一切可疑痕迹都变得有迹可循了。

只是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他们要找的书店鬼影就没了头绪,毕竟拜尔德又不是要他帮缇比家抓一个黑心佣人出来。

回到波约酒馆的时候已经入夜了,酒馆依旧人声鼎沸,前几天的几位民间乐手和吟游诗人离开了,今天又请了一位金发脱衣舞女郎,波约酒馆的节目就是如此雅俗共赏。

拜尔德难得没有坐上赌桌,只是在二楼包了一间雅座,他和席尔正等着昆图斯他们回来。

席尔的调查有了进展,书店遗失的那本书是一本马特莱纳的古籍,但是店长并不清楚书的内容,只知道里面有关于某个马特莱纳古老家族的族谱,只是那个家族早就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根本无从考证。

说来也奇怪,这本书的消失是缇比家任何一个人都不知道的事,但缇比家的人比起这间小小的书店,更在乎家里其他油水丰厚的产业,所以丢了一本书也并不关心,只希望席尔将鬼影的事解决掉,不要影响缇比家的声誉,其他的什么丢几本书之类的事都不需要关心。

“而且虽然那间书店依然属于缇比家,但在老家主的遗嘱里并没有提到它的归属,它现在是缇比家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成员的产业。”席尔补充道。

昆图斯将自己调查到的东西都说了出来:“留在缇比老宅的那个管家有问题,如果拜尔德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没错,那么那个管家就是被分裂怪寄生了。”

“分裂怪?”席尔不明所以,“分裂怪在康塔林倒是不算稀有,只是它要那本古籍干嘛呢?”

分裂怪的本体是一种低智生物,看起来有些像是蛞蝓,但它们会找到宿主寄生,然后从宿主身上分裂出一个和宿主外形一模一样的生物出来。

它们多寄生在人类身上,这个分裂出来的人在性格上有可能会和原宿主一模一样,让人分不清真假,但也有可能会与原宿主性格截然相反,然后顶着原宿主的表皮做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出来,让原宿主背黑锅。

分裂出来的那个虽然无论是外形还是言谈举止都和正常人无异,甚至不会留下本体时期的怪物痕迹,所以如果它模仿原宿主的行为模式的话,基本上很难有人能分清楚谁是原宿主,就连屠龙者都很少能在不依靠外力的情况下完全正确地分辨。

拜尔德倒是也知道分裂怪是什么,问昆图斯:“从老宅管家身上的疑点来看,的确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