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难忘的生日(1)(1 / 3)

萨曼莎望着窗外,连绵的小雨笼罩着伦敦的街道。在这阴雨中,坎贝尔一家离开了这座房子。发动机的声音引来了一两个邻居的打量。

“好吧,”萨曼莎离开窗边,扯起沙发上的毛毯围在肩膀上,喃喃自语,“我得承认,这真是个令人难忘的生日。”

***

在十一岁之前,萨曼莎一直谨慎低调、避免出风头。在木兰花新月街那片小地方,她已经因为父母双亡、获得一大笔遗产、然后被好心的舅舅舅妈收养的坎坷经历而受到了很多关注,不想再招惹一点儿多余的注意。

但十一岁之后,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开始是生日那天,萨曼莎收到了猫头鹰送来的一封信。起初,她把这当做是一个无聊的恶作剧,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都没有拆开,只是玩笑般地向舅舅舅妈一家展示她的信,给他们看信上复古的火漆。

坎贝尔先生敲了敲咖啡杯沿,打断了他的妻子和三个孩子们的好奇的讨论。

“你一定要在现在拆开那封信吗?萨曼莎,”坎贝尔先生皱着眉说:“没有人在意那里面写了什么东西,你可以晚上睡觉时候再拆。”萨曼莎注意到他的下颚和肩膀绷得很紧。

看起来发生了什么麻烦的事情,她心想,然后乖巧地把信放在了一边。她可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找事惹人生气。

坎贝尔先生四十岁出头,从事债券生意。他的神情向来很严肃,说起话来带着一种长辈教训人的口吻。他的举止也很高傲,透露出一种养尊处优的傲慢。这种仪态是他年轻时候就有的,收养妹妹的遗孤后带来的财产使这种气质更加盛气凌人。尽管他任意花钱的行为遭人非议,但正因如此,他也颇为受人尊重。

但是萨曼莎很早就敏感地意识到,坎贝尔先生的那种傲慢不过是一种虚假的表象。因为尽管他总是竭力装出一副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样子,但仍经常会流露出不安定和犹疑的目光。

然而,当萨曼莎再一次注意到坎贝尔先生看向她的目光时,她确定自己陷入了一个未知的麻烦。坎贝尔先生审视自己的眼神中混杂着畏惧和厌恶,就好像发现鸡窝里孵出了一条毒蛇。

她迅速回想着这近期内自己的作为,思考自己有没有犯下任何一个可能惹恼叔叔婶婶的错误。

这不可能,这段时间她一直非常安分守己。她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萨曼莎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信封。那是一个棕色的牛皮纸信封,上面有一块蜡封和一个盾牌饰章,大写“H”字母的周围圈着狮子、鹰、獾和蛇。

那封信一定意味着某种不太乐观的变动。

萨曼莎收回目光,在她的咖啡里放了两大勺牛奶,慢慢地搅着。她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和不安,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等待。

***

午餐刚刚结束,门就被粗暴地敲响了。

“谁会这么无礼的敲门?”坎贝尔太太皱了皱眉,她有些不满。

坎贝尔家一直是这一片家道殷实的头面人物。据说坎贝尔先生的祖先和征服王一起踏上了不列颠的土地,子弟中富有远见而善于投机者不在少数,这使得坎贝尔家族一直在上流社会中颇有名望。

直至十七世纪,凶猛的内战给整个国家带来了巨大的冲击,随后的一百多年里,源源不断的投机者将老牌贵族们驱逐出了权力中枢。

尽管,有一位杰出的人才在维多利亚时代晚期的舞台上力挽狂澜,但也难以重现旧日的辉煌。二十世纪的两次大战更加剧了家族和子弟的凋零。

到了坎贝尔先生这一代,这一家族已经气息奄奄。

但幸运的是,在坎贝尔先生把祖产挥霍一空之前,他收留了早逝的妹妹和妹夫的遗孤。这么一来,尽管家族的荣光已经随风而逝,姓氏、传承和权力再也无法给他带来昔日的显赫地位,但他可以通过金钱来装点门楣,通过自己的审美、格调和品味将自己和普通人区分开来。

事实证明这种做法确实有效。在他执意花了一大笔钱,把这栋不起眼的小房子翻修成一百年前的理查德森罗曼式风格的建筑后,大部分人在拜访坎贝尔家时都会尽可能地表现得风度翩翩。

门还在响,坎贝尔太太流露出了不安的神色。在她看来,不吝以暴力和噪音扰人清净的,要么是巡逻车,要么是心怀不轨的恶棍。她忍不住看向自己一直沉默的丈夫。出乎她的意料,坎贝尔先生的额头上竟然布满冷汗,嘴唇也在微微地颤抖。

在这古怪的氛围中,门终于不堪重负。三个古怪的、穿着长袍的人暴力地闯入了坎贝尔家。

一见到那群人,坎贝尔先生就像被电击中了一样,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虽然他最终没有真的那么做,也极力维持平静,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的眼神惶惶不安,近乎恐惧。

“我们来自魔法部。八年前莱斯特兰奇夫妇伏法之后,他们的独生女却下落不明。直到今天早上霍格沃兹往这里寄来了录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