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2 / 2)

来。他本来对长歌这一出大为震惊,忙转头去看自家老大,谁料只看见老大那英俊的背影,单瞧这阵势,他也能猜到老大现在的表情一定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可惜他却是难得一见,他还真好奇这样的脸上露出温柔该是何模样。

“咳!没看出你还是条好汉。”亚□□咳一声,这才让阿诗勒隼放下手来,他这句话说的倒是真心实意,没想到这瘦不拉几的小子,还有几分胆色,说着便把桌上的酒壶提起。

“喏!”亚罗伸出手,想着这小子能忍,想来这消毒也不是什么难事。

长歌看着面前的酒壶,先是一愣,后是豪爽地接过,饮下一口,搞得乐嫣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亚罗呆呆地看着这傻小子将用于消毒的烈酒饮下,看了半晌才嚷道:“哎哎哎,这不是用来喝的!你是不是傻啊?”

“嘶~”乐嫣看长歌并无大恙,这才唤起痛来,膝窝一弯,再次被人扶住。

乐嫣被阿诗勒隼带到一旁,此处无旁人,看着女子泪汪汪的一双眼,阿诗勒隼心又动了几分。

“唐突了,这里不方便,没有侍女使唤,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阿诗勒隼话未讲完,对面的女子已然明白,脸上染上几分红晕,扭捏道:“我……我不太会用这些。”

乐嫣低头看向他手中的药与绢布,实打实地演绎着王孙贵族家中不谙世事的娇娇女,逗弄着眼前的人。

阿诗勒隼当即撕下一块衣角,蒙上眼来,道一句“唐突”,此时的他比中原人还要更像中原人些。

乐嫣轻声指挥着他,褪下鞋袜,一点点将裙摆掀开。乐嫣本意是想轻哼几声,道几句痛的,却不想这男子擦拭伤口时轻柔极了,痛楚没有几分,痒意倒是涌了上来,连带着心里都涌上了几分。

“痛吗?”面前的人突然没了动静,让他忍不住问出声来。

“姑娘?”

乐嫣的心思早已不知飘到了哪里去,听见男子的话,她温声道:“公子唤我嫣儿便是,公子下手很轻,不痛的。”

乐嫣的声音听起来软乎乎的,阿诗勒隼强行克制下去的心思又翻涌起伏,轻咬舌尖,克制的意味又强上几分。

“你也不必唤我公子,叫我阿……阿隼吧。”字一出口,阿诗勒隼就改变了心思,他来这中原,本是起了假名的,可不知为何,对她却说不出口,即使遮住了他的眼,他也难以对她说出假话来。

“阿隼?可是鹰隼的隼?”乐嫣语调微微上扬,不知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阿诗勒隼上药的手一顿,心里竟打起鼓来。

“我以前在书上见过,隼是一种猛禽,速迅猛,性敏锐,善袭击,尤其是鸟及兔子。”这个字,在温和的中原人的姓名里,可不常见,乐嫣并不点明,反而解读起这个字来。

阿诗勒隼向来知道中原人学识渊博,却不想连闺中女子也是如此,他是鹰师的首领,自当是配得上这个“隼”字的,只是善捕鸟与兔,正巧,他对面这不就是只小白兔吗。

乐嫣看他弯起的嘴角,虽不知对方在想些什么,却也动了几分摘下他蒙眼之物的念头,这一副好皮囊,若是愿意笑上一笑,也不知多少千金小姐要挤破头皮瞧一瞧。

只是可惜了,她现在还是人畜无害、等着被捕的兔子,哪里能这般明目张胆地色胆包天,到底还是乖乖上完了药。

夜间。

乐嫣撞上了打算不告而别的长歌,长歌的伤口依然痛着,却也止不住她那颗复仇之心。

“长歌,我不拦你,但是你能不能带上我。”

乐嫣眼中出现少有的坚定,她知道长歌的所有打算,大不过是奔赴幽州,寻找李建成的旧部。阿耶当初的确是教了长歌许多,怎么就忘记了教她“人心难测”四个字,兄弟手足尚能一朝反目,更何况是那远在千里之外的人?

或许长歌未必不懂,只是仇恨让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