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使臣(2 / 3)

秦霁自座位上站起,拱手行礼,“使臣为何事前来?”

那人冷哼一声,虽对眼前人不悦,但亦行了个礼,“我前来便是寻张兄弟,听闻张兄弟回来了,特来寻他吃酒,主簿也想一同前来吗?”

语气颇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秦霁一听便知晓这人是想直接把人带走了。

秦霁往前一步,挡在张守卫的身前,“本官有要事自然是不便前去的,还请使臣于偏殿内稍待片刻,待事情完毕之后,张守卫自然是会与使臣一道吃酒的。”

他的嗓音温润如玉,但却透出一股强硬,显然是不给放人。

使臣越过秦霁,捉住张守卫的手臂,扯着人就要往门外去,却被一声凌厉的女声喝止。

“慢着,西北的使臣是吗?这张守卫乃是鸿胪寺的人,秦大人是张守卫的顶头上司,把人叫过来问几句话罢了。使臣大人这是要做何?知道的便说使臣大人同张守卫情谊深厚,要一起吃酒,这不知道的恐怕要说使臣大人阻碍我朝臣子做公务了。”

温枝意看了许久热闹,也算是明白事情原委了,眼见着人要被带走,她怎么能够坐视不理。她嗓音传到门外去,已然有人陆陆续续赶来,围在门口,视线都落在使臣身上。

人群将门口团团围住,众人虽默不作声,但却在时辰上前一步之时,齐刷刷地向前一步。

秦霁嘴角微扬,礼貌笑笑打圆场,“使臣若想吃酒,也不必非要张守卫陪着是不是,我们鸿胪寺可还有其他能吃酒的大人,叫他们作陪可好?叫他们领着使臣到南梁最好的酒楼去吃酒。包管让使臣吃个痛快。”

‘南梁’这两个字秦霁特地重读,便是在警告使臣,这里是南梁而不是西北吐火罗。

有几个官员上前几步,将使臣拽着张守卫的手扒开,拥簇着使臣出去了。

使臣频频回头,却被挤得直往前面走,“诶!张......兄弟!改日寻你!”

温枝意与秦霁二人回到座位上,这房屋内也只余他们三人。

温枝意弯唇笑笑,一副和和气气的样子,“好,张守卫接着回我的话吧?平日里放衙是去往何处?可有人同你一起?”

张守卫经过方才一遭后,现下已然有些镇定,“平日里放衙便是同使臣吃酒去了,姑娘若不信,叫使臣前来一问便知。”

他语气条理清晰,似乎笃定使臣不会反驳他的话。

秦霁握着毛笔,一笔一画记录着。温枝意笑着点头,“原是如此,自然是信得过张守卫的。”

信他就有鬼了,方才那一出明摆着他和西北使臣有勾连,这说的话半分都信不得。

温枝意又问:“那么几点吃完酒归家呢?”

张守卫挠了挠头,似乎在思忖着,片刻后,“这.....吃醉了如何记得几点归家的。”

温枝意垂着眼帘,手肘轻轻碰了秦霁一下,又用手指在桌面上一笔一画写下两个字:扣留。

秦霁见着那白皙指尖写下的字,他当即起身,温枝意将宣纸折好收入袖口,紧随其后。

二人走到张守卫的旁边,秦霁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什么也没说,只出门前喊住了路过的两个守卫。

“将此房门守住,不许张守卫出门。若是饿了便只叫一人去端着汤水吃食,若是他要更衣,便将夜壶端来。问为何扣留只说他心里一清二楚便是。”

二人拐弯去了西北的房屋,刚踏入门便有人迎进来,“秦主簿前来所为何事?”

“将张守卫的册子与本官瞧上一瞧吧?”

“是。”

那人转过身去在书架上翻翻找找,最后找出一本册子,数了几页。“张守卫父母早亡,独居家中,有一个表弟同他最是亲近,家住在西郊二里的如渔村。”

秦霁拱手谢道,“谢大人。”

*

温枝意和秦霁同乘一辆马车,似乎是熟稔了些,秦霁也不再紧贴着墙壁,二人保持着正常距离。

温枝意回想起方才的事,不禁有些好奇,“秦大人为何如此信我的话,还未寻出证据便将人扣留下。”

秦霁转过头,深邃的眼眸涌现出几分笑意,“你我扮作黑脸红脸吓他,他便心神不宁汗流浃背,说话断断续续,实在叫人不能不怀疑他心里头有鬼。原本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他,直到使臣来闹了这么一出,反而坐实了。”

温枝意眨眨眼,“我现在知晓为何圣人要责令你查此案了。”

她说完便故作深沉地支起手摸了摸下巴,等着秦霁提问。

秦霁一听他这话,顿时有些兴趣,问道:“你从何处知晓?”

“首先,你方才所说缘由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你已经确定鸿胪寺中是有人与此事有勾连的。我猜测是库房那边的线索,圣人也知晓,所以并未让大理寺出面查案,为的就是保全鸿胪寺的颜面。其次,当然是他知晓这事只有你能够解决,我不便议论你的上司,但想必你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