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1 / 2)

宗熙早就有所察觉,轻语性子温和、宽容博爱、喜欢悲天悯人。她似乎对旁人受的情绪尤其敏锐,并时常能够感同身受,因此她总是容易情绪起伏,流露于不自觉中,如今隐约有愈演愈烈的倾向。

她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失态,已经引起了众人的警觉,宗熙不愿未来让轻语被流言蜚语中伤,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并抬手唤来身旁护卫:“统统抓起来,按律处置。”

那护卫抬手抱拳称是,转身一抬手,引来无数早早守在门外的护卫,将屋内众人团团包围:“按魔界律,械斗所内不得私设刑罚、以魔童性命私设赌局,尔等视魔界律法于无物,公然挑衅,都跟我回刑堂走一遭吧!”

此话一出,哭声一片,那些魔界贵族家的小姐们鹌鹑似的缩在一处,紧紧抓着身边的人,不肯松开半分,生怕自己一松手,就会被身旁凶神恶煞的护卫抓走,去那冰冷的刑堂之中受辱。

宗熙眼看轻语愈发哀伤,顾不得哭闹的众人,用墨色披风将轻语裹紧,打横抱起,穿越喧闹的人群,朝着门外走去。

轻语仍旧病态似的抬头朝着械斗所内观望,似乎想要更深入的体会宗熙在这里受过的罪。宗熙察觉她仍不安生,稍一抬手,轻语的头便自然的窝进了他的颈窝,她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蹭着他颈间的肌肤,让宗熙心跳漏了半拍。

被送上马车的轻语紧紧扒着马车边缘不肯松手,眼看她似乎想要折磨自己一般,疯狂的与械斗所内的魔童共情,宗熙察觉她情况不对,在她颈后轻轻一拍,轻语便轻飘飘的昏倒在他怀中。

宗熙抬手给轻语查探脉搏,见她身子无碍,这才将她安顿在自己身侧。宗熙忧心忡忡的望着精力耗尽的轻语,沉声跟身旁的阿颂说:“请魔医进宫。”

魔医几次替轻语把脉,却一直沉默不语、眉头紧锁,直到宗熙担忧的开口询问,魔医才谨慎回禀:“禀魔君,如您所说,魔后本体乃是魔界一粒草籽。可是据臣探察,魔后体质奇特,本体并像表面上这么不简单。”

这位魔医医术卓绝,又深得宗熙信任,可即使如此,宗熙也不愿将轻语可能与仙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曾与他人合谋误害他的事情和外人吐露半分:“她近日情绪起伏巨大,甚至时时悲天悯人,可有方法控制?”

眼看魔君并不接茬,魔医心知,魔君似乎对魔后的身世早有察觉,可是并不愿意让他深究:“虽然臣可以开些丹药,但是疗效应该微乎其微。”

宗熙听懂了魔医的弦外之音,魔医的意思是普通法术和丹药并未效用,不过是心理安慰,若是真想彻底根治,还需究其内核、追本溯源。只是他不想,也不能。

“不必了,下去吧。”

阿颂亲自送魔医出了门,宗熙则守在轻语身侧,轻轻牵起了轻语的手:“不过是情感丰富了些,无碍的,日后我会将那些痛苦的事情统统挡在外面。”

欢颜的伤本就不重,可是轩易日日守在她身侧,她只得在榻上百无聊赖的躺了三日。

今日傍晚一个护卫在寝殿外闹着说有要事求见,轩易听见门外的声音,神情微凝,眼看欢颜盯着他的神情探寻,他立刻变换了神情,宠溺的刮了一下欢颜的鼻子:“我出去看看,夜里不必等我,早些安寝。”

欢颜今日好不容易逃离了轩易的掌控,哪里还顾得了其他,待轩易离开后,她便借口屋内宫娥太多,打扰她休息,将屋内所有人都轰了出去,随后便迫不及待的尝试用轻语教她的心音和轻语联系。

可是欢颜一连尝试了好几次,也不见轻语回应,她心中纳罕,以为自己学艺不精,这才无法灵活应用。就在她想着继续尝试时,门外一阵喧闹引起了她的注意,欢颜利落的下了床,准备一探究竟。

可是不待欢颜开门看个仔细,便传出许多人陆续离开的脚步声,欢颜探出头时,只看见空荡荡的殿门大敞着,往常守在寝殿的守卫们都不见了踪迹。欢颜十分不解,好奇的出了门,四处张望。

忽然,欢颜脚下踩中了一个硬物,她挪开脚,俯身一看,是一粒十分华美的珍珠,丢失了这般精致、贵气的饰物,失主定会十分着急。欢颜茫然的四处环视,也不见任何人前来找寻,想着明日问问身边的宫娥,一起找找失主。

可是欢颜再转念一想,岑轩殿这般等级森严之地,也就只有璇梓这种宫娥之首能佩戴如此华贵的饰品。想到这里,欢颜将珍珠细心的收进了身前的荷包,朝着璇梓的住处走去。

可是路过一处人迹罕至的殿宇时,她忽然觉得自己周身法力被一种奇异的力量吸收着,她想要运功断掉这份连结,以免被莫名吸空了法力,可是她抬手施法时,却运不出半分功力。

就在欢颜被折磨得无力呼吸之时,这种诡异的力量忽然暂停施法,眼前的殿门忽然开启,轩易十分紧张的冲了出来,拦住了身形不稳的欢颜。

欢颜虽然法力损耗严重,但也没有到失去意识的地步,待她稳住身形后,被眼前的景象吓得立刻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