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醒？”

一泼水撒来，宋青竹被冻得睁开了眼。大热天能被冻到，这水是井水。押送宋青竹的官差在破庙的后院里找到了清泉，争前恐后地接了几壶井水。

押送，是场苦活，几位大人本来念着其衙内的身份，盼其家族救济或者赎人。天高皇帝远，得了银子，只要永不回京，谁知人死没死。

可惜，出了城三日有余，还没听见一点风声，宋青竹的待遇就有点糟糕了。

她手脚都被铁锁束缚着，蜷着身子坐在牢笼里，整天只能出来两三次解决生理问题，太痛苦了。宋青竹在家受过最重的惩罚，也就父母的一顿鞭打，最多不会超过十分钟。

在这里坐牢，顶多只有腰酸背痛，却更难以承受。她不懂，考场设置这种处罚的意义何在。这些时空本就只是一场虚无的幻境，磨炼人的方式千百种，非要采取最莫名其妙的措施。

“睡什么睡？一天从早睡到晚，起来吃饭！”

官差丢了两个馒头进来，白面馒头上印着这人手的脏污，跟地上捡来的馒头有什么差别？两个馒头落到木板上，滚了两圈，停在了角落。不能不吃，宋青竹忍着反胃的喉咙，小口小口的撕着馒头。

她做不到望梅止渴，只能努力分泌出口腔中并不多的口水，混着小块馒头往下咽。喉咙里血腥味逐渐漫上来，真出血至少可以喝，血腥味只能让喉咙愈发烧疼。

白天牢笼顶在太阳下，宋青竹只能用散着的头发遮住脸来躲避一下阳光，晚上更深露重，她也只有头发还能遮住身子，留住一点点温暖。

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宋青竹抬头，望着树木之中高挂着的月亮，十五的月亮真圆，圆到让宋青竹有些恍惚，她是不是真的在现实世界。

【文科指南：这里就是现实世界。】

文科系统？宋青竹冒出来一下子振奋不少，直起身的下一秒，“砰”的一声撞到了铁柱上，头皮发麻。

什么意思？你就看着我受罚？不帮我？宋青竹凝神询问，不知道这次小白能撑多久。

【文科指南：惩罚由系统规定，也被系统全程监控，考生，这走不了后门。】

规避惩罚叫走后门？宋青竹敏锐地抓到了它话中的关键点，继续问它，你说这是现实世界是什么意思？这不只是考试吗？

【文科指南：考生，考场各个时空均为现实世界，由系统连接，也受系统管控。你们的每一步，也将影响原定世界的宿主今后的世界。】

就像穿书？宋青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如果是现实世界...黄金之城她带所有人离开...

【文科指南：黄金城为幻境，坍塌无关紧要。】

她垂下头，扶着铁栏杆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动，所以她这次受罚，是因为改变了考试的结局？她在经历姚林穿到的宿主惩罚开始的人生？

可是，此人作弊，如果成功作弊，那其他考生呢？他们有些白发苍苍还在为科举奔波，三年五年十年，甚至一辈子，多少平民百姓一生都在想登进士科，衙内没有这个不也家财万贯，坐吃不愁吗？

【文科指南：这个时空科举已走向末路，姚衙内不学无术人尽皆知，他取得功名，往往比作弊未遂影响更大。考生，这是考试，答题之前想想是什么，什么人，为什么，怎么做，又将如何。】

小白，这里是不是监控死角？宋青竹扣下了一块木屑，她积分如此之低，这系统一句接一句，好似欲化解她所有的疑问。

【文科指南：是的，所有惩罚基底皆是监控死角。因为每一次惩罚，你本身将承受巨大的冲击。】

本身？我本身不是在这里？什么意思？远处的火把灭了，官差已经入眠。

【文科指南；该部分涉及系统机密，无从提醒。考生，本系统为自救而存在，不能违反考试规则。】

你为自救，那为什么找我？我自己在这儿半死不活，方寒生明显更靠谱，宋青竹叹了口气，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正在地铁里睡觉。

【文科指南：本系统同你做一场交易，在某些关键节点，我将向你提供援助助你们脱困，你保证必须赢过理科考生。】

赢过理科生？全部理科生？你知道我们现在差距有多大吗?宋青竹躺下来，蜷缩在角落里，坐了一天，浑身难受，木板虽然很硬，但躺一会儿，尾椎骨会好受一些。

【文科指南：弯道超车，你只有知道每场考试的目的，才能找对答案，为下一个赛程努力。系统内部必须坚守保密协约，本系统无从提醒，仅有一点烦请考生记住，本场考试共有三个系统，系统评分由终端系统签署。】

？

三个系统？负责他们考试的是理科系统？为什么文理不同系统，由理科管事？宋青竹一肚子问号，小白不知跑哪儿去了。

不过，这一小会，倒是解决了很多困惑宋青竹的东西。

考试目的?仅有高三学生参与的考试，那和高考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