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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雁书纳闷道:“你做什么?”

贾虎一脸认真,“不能让任何人靠近钟承。”

饶是宋雁书再能控制,此刻她都想给贾虎一拳,她指着几案,“坐那去。”

贾虎愣了一下,委委屈屈地坐过去了。

……

出了西厢房,宋雁书叹了口气,不知道钟承什么时候能传回消息。

一抬眼,便见舅母站在房前,睡眼惺忪地望着这边。

夏兰见宋雁书出来,低声问:“怎么了?”

“没事,我惊到贾虎了,舅母回去休息吧。”宋雁书回道。

夏兰点点头,望了一眼,便回房接着睡了。

宋雁书也准备回房,谁知刚走近,便听见隐隐有哭泣声传来,四下看看,见声音是从自己屋里传来,心中纳闷。

刚一进屋,便见星榆坐在凳上抹泪,文绣正蹲在星榆身前轻声安抚。

“这是怎么了?”宋雁书想到刚刚自己跟贾虎说的话,有些心虚,不会被星榆听见了吧。

她并非在怀疑星榆,只是这事确实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更何况,她们二人确实刚刚进府。

文绣见宋雁书进来了,忙拉着星榆起身。

星榆深深地低着头,将自己满是泪痕的脸藏下。

宋雁书走近,拉星榆坐下,伸手替她拭泪,问道:“你可是听到了?”

文绣见宋雁书直接用手擦泪,默默收回递到一半的手帕,又见宋雁书似乎有话要问,便准备退出去。

星榆察觉到文绣的意图,忙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文绣,文绣一时两难。

宋雁书对文绣道:“你也坐吧。”

“是。”文绣搬了一个矮凳过来坐下。

星榆见此松了一口气,手指用力缠在一起,脸上很是纠结。

宋雁书看着星榆仍稚气满满的脸,放柔声音解释道:“我并非是在责怪你。相反,你能想到用被子堆出人形,足见你聪慧,并且也是想要更好地掩饰这件事。我只是在告诫贾虎,让他更加重视这件事。”

星榆小心看了宋雁书一眼,点头,声音中仍带着一丝哭后的哽咽,“奴婢知道。”

“既然知道,又何必还掉眼泪。”宋雁书擦去星榆眼角积攒的泪水,打趣道。

星榆有些不好意思地躲了躲,抿着嘴。

文绣在一旁笑道:“姑娘误会了,我二人刚刚入府,姑娘不告诉我们这些也是常事。星榆是哭今日未能跟姑娘一起出府。”

宋雁书有些哑然,“你是想出府看看吗?”

星榆愣了愣,似乎担心宋雁书误会她想离开陈府,忙摇头。

宋雁书看了文绣一眼,明白过来,对星榆道:“今日我们去中书府赴宴,你年纪尚小,我便只带文绣去了,不是不愿带你去。”

她去之前也不知会遇到什么,有没有危险,只能保证自己能护住一人,便只带了文绣,没想到星榆会因为这事而不安。

宋雁书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也是,她们的身家性命全在自己手上,自己若厌弃她们,她们不安也是正常。

倘若她们能自己安身立命,便是平凡日子,也比仰人鼻息,揣揣不安,揣测他人喜好过活要好。

想来,星榆冒险在西厢房堆出人形,也是想要讨好自己。

思及此,宋雁书含笑对星榆道:“你可有什么擅长的?”

星榆愣了一下,望了文绣一眼,见文绣鼓励地看着她,抬眼飞快扫了宋雁书一眼,“……会一点刺绣,会做饭,还会打扫屋子。”

宋雁书点点头,想起舅母的手艺。

宋雁书觉得可以让舅母教星榆刺绣,倘若星榆有此技法,日后找个衣行养活自己应当不是问题。

不过这事,自己还得先问问舅母,舅母同意了才好跟星榆说。

于是笑道:“那你给我绣一块手帕出来吧,我正觉少了手帕呢。”

星榆眼睛亮了亮,忙点头,小脸上现出笑容。

宋雁书转头问文绣,“你擅长什么?”

文绣略一思忖,小心道:“我会一点书画。”

宋雁书眼睛一亮,她正愁找不到善书画的人看贺晏明的字呢。

于是拉文绣过来,将笔递给她,“写几个字我瞧瞧。”

文绣接过笔,研了些墨,认认真真地写下几个大字。

宋雁书在一旁见她动作娴熟,持笔轻巧,下笔又稳,一派行云流水,便知那个“会”只是谦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