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跑？”慕思思问。

向下的云梯已经收拢地严丝合缝，她们此刻踩在黑云上，虽有些虚浮，但也是实打实地站在上面的。

“我是仙子穿个云有什么稀奇。”李一说着就对脚底的云层施法。或许是这黑云由战争之神的意识支配，也或许李一的法术太差，总之失败了。

李一面露不快，他抬起右手，一柄巨大的黑斧自他手中浮现，斧身上是一只怒目睚眦，斧刃铮亮犹如弯月，泛着青色的光芒。

他一斧向下劈去，这黑云瞬间向两侧翻开。此刻他们距地面不太远，借助法术无伤落地也不算难。

“走！”李一拽着慕思思。

“等等。”慕思思挣扎了一下，扭头望向陆念的方向。陆念的情况不太好。尽管战争之神为刺自己而被砍中一刀，此刻也未落下风。

“别管他了，阎罗刀真的不受控制。”李一说。

一点寒光已至。

李一侧身躲避，但也暂时失去了离开的机会。黑云再次收拢，战争之神这一击未中，调转方向又是一击。

陆念恋战，持刀追来。战争之神却并不想纠缠，他猛地甩开刀刃，迅速向王座掠去，中途将手中的长矛直接掷出。

陆念见战争之神有退后之意立马飞身追逐。不想战争之神直接舍弃武器用以投掷，这长矛擦着他的肩胛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因临时躲避这一击，陆念动作稍稍停滞。战争之神已经回到王座旁，他大手一挥，那王座叮铃哐啷地分裂成无数兵器。这些兵器在空中调转方向，直指陆念。

兵器的利刃闪烁寒光，这些寒光从空中的一大团齐齐飞向陆念的胸腔一点，如同倒放的烟火。

“陆念！”慕思思冲了上去。

陆念被她扑倒，那些兵器微微散开，如雨洒落。慕思思身上泛起金色的光芒。她感觉四肢百骸都变得灼热，像那晚星星的温度。

她披着的一身星光，阻拦了所有伤害。这是一颗星星用尽光芒留下的真挚祝福。

天突然变了，从灰黑色变成了一种偏向群青的蓝色。天空中似乎有什么物质在流动，像是未抹平的油画颜料。天上星星开始闪烁，它每闪一次，就变大一些。

战争之神明显慌乱了起来，他直接双手化爪飞扑而来。慕思思还没做出反应就被陆念掀飞。余光中她看见那长刀宝石中的细丝飞快地游动着。

陆念和战争之神又打了起来。

李一离得较远，没受兵器影响。他一板斧劈开鸟笼，将那只散发着柔光的金丝雀放了出来。

金丝雀身上的光与慕思思身上的光遥相呼应。它没有拍打翅膀却也飞了起来，它像一束月光，独自穿过寂静的夜晚。

来到慕思思身边时它已看不出金丝雀的模样，它彻底成了一束光。

“这是？”慕思思问。

“请执剑。”它说。

慕思思下意识伸手握住了它。

这束光随着慕思思的意识变幻，变成了一把金色的长剑。慕思思听见一个空灵的声音轻声道。

“我是屑金，是银砾，是光明泪，我是永恒的信念。”

慕思思想起她第一次接住的那颗星星。

它说，它喜欢光明泪这个名字。

满天星辰突然抖动起来，接着，它们像梦中的星星般坠落。

“我将来到你的身边。”

“我愿我全部的光化作祝福送给你。”

“请以此光，照破残夜。”

一场浩大的流星雨来袭。

一颗又一颗星星飞奔而来，融进了她手中的金色长剑。

“失算。”李一暗自嘟囔一声。

慕思思执剑望向正在和陆念缠斗的战争之神，她还需要一个破绽。黑云突然动荡，它在极速上升，几息之间就已升了数十米。

“快！速战速决！”李一催促。

手中的剑变得炽热，慕思思看准时机一剑斩去。

这一剑像是砍在棉花上，一道白光乍起。光芒将战争之神完全笼罩，慕思思强撑着眼睛盯着，唯恐此时出现差错。

但白光没有停息的意思，它的光芒向外扩散，脚下的黑云被照地变亮变浅。不，它好像的确是变浅了。

慕思思脚底一空，向下跌落。

跌落前她看到战争之神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陆念跃起，将那只巨鹰的头颅斩下，血花四溅。

李一在跌落之前就已摇身一变成了一棵玫瑰。慕思思正要效仿，却被陆念单手拎住。他脸上溅到了不少血珠，神情亢奋。

锁链哗啦啦地响着。

“嗤——”

是锚刺入肉的声音。

“你现在欠我一条命。”慕思思听见陆念说。

“什么？”她问。

陆念带着她落到了黑龙头颅上，这条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