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没有附身，远远地落在走廊后面。这个角度可以将慕思思周围情况尽收眼底。

因为晚上关于青膻的菜也不算多，慕思思回头看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变回原样，菜的效果消失了。

她走到拐角处时陆念才追了过去。

厕所的大镜子正对走廊，半隐在黑暗中。慕思思有意避开视线直接拐进了厕所，同时陆念也跟了上来。

“在这等我吗？”慕思思问。

“好。”陆念转头打量着厕所环境。

慕思思早就粗略地看过了一圈，表面没什么异常，隔间里就不清楚了。

她没有进入隔间，而是从兜里掏出了道具发光的石头。石头躺在她的手心柔柔地发着暖黄的光，表面有些粗糙的纹路起伏，就像一颗星星。

“这个送给你。”她伸手递出道具。

不知是不是错觉，慕思思感觉陆念的眉眼也染上了几分暖色。明明他不受光的影响，他连影子都没有。

“好。”陆念没有拒绝，于是那股暖光真的映在了他的身上。石头上飘出一片柔和的光芒，像逆流而上的金色河水，在静谧的夜色中流淌。

白鬼吸收道具时总会受其影响，陆念现在就处于浑身发光的状态。

他披着一身金辉，站在光晕中，那清亮的眼眸平添一份悲悯。

“是不是很奇怪？”陆念低头看着掌心。笼罩周身的暖光下是破碎而又璀璨的金光，犹如炽热的熔岩顺着他掌心纹理淌动。

“不奇怪，像星星！”慕思思说。

陆念温和地笑笑，慕思思看了一会，金光开始黯淡。

“好了，关上星星，我们要回去睡觉了。”慕思思说。

“你不去厕所吗？”陆念问。

“其实我只是找个理由和你出来。”慕思思看到陆念果然熄了光。“哎真关了，那还能不能再亮起来？”

陆念闻言又短暂的亮了一下。

慕思思知道他的意思是可以，但不方便一直亮着。

“那如果你附身我，是不是我就能有布灵布灵发光的大眼睛了。”慕思思问。

“……不知道，我以为你会先关注道具留下的效果。”陆念说。

“那个先不急，我是真的很好奇眼睛能不能发光。”慕思思说。

陆念无奈，只能附身试了一下，可以。慕思思两眼放光扫视窗外。

“手电筒高替。”她评价。

外面的路上已经没有人走动了，问诊楼的四楼还有人影晃动。

陆念及时掐掉了光，结束附身。

“我们只探索到了二楼，”他看向对面四楼的人影，她们有些诡异，有的左摇右晃，有的行如僵尸，“你害怕吗？”

“不怕，”慕思思将手按在胸前的徽章上摩擦，微微抬起头看向身侧的他，“或许有它的原因，但我更倾向于是因为——有你。”

“……”

陆念低头踟蹰了一会，似乎在犹豫什么。

“那你想不想再接触一下，他？”陆念问。

“他？”慕思思想了想，陆念能主动让自己接触的，应该只有长发的他。

“嗯。他既然没有疯，那么他究竟是什么立场，什么态度呢？”

他很强。

之前陆念对“他”的概念很模糊，也不知道“他”有独立的思维意识，他只知道“他”在的时候自己就是无意识的，身体也能做出一些行动。当时他只当自己疯了，毕竟在副本漂浮数百年，对心理和精神都是摧残。

但既然“他”没有疯，还可以沟通，那么若“他”立场相近，态度友善，或许让“他”醒着对慕思思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在这个游戏中，生存下来才能谈其他，而强者有更大的生存可能。

“接触接触是可以……你和他切换麻烦吗？你切换成他之后，是切换的主动权就在他那里了吗？”慕思思问。

“嗯，切换后我是没有意识的。我是否切换，以你的选择为准。”

慕思思觉得这个选择有点难做。

良久她叹了口气：“试试吧。”

陆念看向窗外的问诊楼四楼。慕思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窗前晃过的人影姿态迥异，从靠近中间的一个窗户向两边散去。

不一会，没有人影走过了。

慕思思把视线又放回了陆念身上。

他一袭长发半搭在肩上，漆黑长袍衬得面色如雪，他也正侧头望着自己。

“……”已经切换成功了。

一时间，空气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

“你们在看什么？”他问。

你们，这里显然是没有第三个人的。如果说陆念是通过慕思思提示才知道另一个自己有独立意识的话，面前的这个明显是本来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