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悠哉地走在问诊楼的走廊。

他是跟着几个小护士过来的，但现在他的面前空无一人。跑的慢的小护士已经死在他的刀下，跑的快的小护士他不太想追。

所以现在，她们躲起来了。

会躲在哪里呢？这间办公室里吗？他看向最近的一扇门。

但脚步微微一顿后，他就走开了。小护士没什么好看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径直走向了楼梯口。

通往二楼的铁门是敞开的，他走了上去。

通往三楼的铁门紧闭，他一刀劈开走了上去。这一刀过后似乎有些杂音响起，但他不在乎。

通往四楼的铁门依旧紧闭，他依旧一刀砍了下去。这声音似乎惊动了什么，周围的杂音大了起来。但不要紧，他继续向上走。

通往五楼的楼梯空空荡荡，没有铁门，没有阻挡，只是地面止不住地颤动。但没关系，他稳稳的走了上去。

五楼已经是顶层了，他转身步入走廊，院长办公室的金属铁牌映入眼帘。这个办公室是木制的双开门，十分宽大，对于室内办公室来说较为少见。

陆言回头看向楼梯口，楼梯扶手振动明显，大概有什么庞然大物正拾阶而上冲向这里。

他面上没有任何波澜，回过头走进了校长办公室。

“谁啊？”一个巨大的肉山坐在办公桌后。她整个身体呈三角锥形，身上张着无数个手臂，一只抓着表格，一只抓着书籍，一只抓着笔，还有一只扶了扶她那椭圆的眼镜框。

看到陆言后她大惊，墩地一声站了起来。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椅子被她的肥肉挤地向后弹去，撞到橱柜发出闷响。

陆言没有说话，他拔出了刀，刀柄血珠内的游丝疯狂游动。

“呲——”

肉山上喷射出一道粗壮血流直冲天花板，一个圆咕隆咚的东西掉了下去，在地板上轻弹了几下。

陆言转身离去，他没有收刀，用刀尖挑开了半掩的房门。

门外站着两尊小肉山，比院长小了两圈，大概和主任一般大小，只不过她们身上多出的骨骼比起主任更为粗壮。

看到陆言出来，她们本能的退缩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她们开始舒展自己的骨骼。这一舒展，他们的占地面积顿时大了起来。犹如独木成林的古榕树，她们以自己所立地为圆心，伸展出了几个半连在她们身上，人模人样的怪物。

陆言猛地抬高刀身，那两个肉山突然瑟缩了一下。

“……”

怕吗？怕的话为什么不跑呢？

陆言看到了她们眼中的恐惧，肥肉颤颤，骨骼战栗，还有一种复杂的情绪。

等等，她们好像在看他身后！

他猛地转过身，一个巨大的怪物占据了他的全部视野。

这是巨大的肉团，肉团外侧是好几个融化拉丝般的人形。其中还间杂着各种残肢。若是仔细看去就能发现，这就是刚才那个失去头的院长。

它的最上方是一个血淋淋的脖颈，现在已经拉伸到了一个需要仰视的高度。整个身体勉强能看出有一组最粗壮的四肢。剩余的纤细一些，有的杂乱无章，有的已经是人的雏形了。

“真麻烦，”陆言说，“为什么不死呢？”

他一刀下去，无视了所有臂膀残肢的阻拦，几乎将肉山院长整个腰斩。

门外两个独木成林的肉山看了看，退意激生。

陆言没有搭理身后，他不确定院长到底为什么没有死亡，但他可以慢慢试错。因为肉身上有很多脑袋吗？他一点点将院长身上的肢体斩下。还有脑袋藏在肉里骨骼下吗？他耐心地解剖。

其中有些肢体挣扎的厉害，有一个已经以完整的人形从肉山上挣脱了出来。但陆言守在门口，一刀断绝了她的生路。

这就是小护士吗？

他看向地上的那个瘦削尸体。

收拾完院长后天都要亮了。陆言迟疑着，按耐住了把它剁成肉泥的冲动，到这个程度应该不会活了，他满意地收起刀。门外的两个肉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而院长依旧在这间屋子里，只不过到处都是。

他闭上眼，感到平静宁和。

这下，不会出差错了吧？刀上的暗丝一动不动，似是饱食后进入了沉沉的休眠。

……

他的身影淡去又凝实，陆念睁开了眼。

他怀疑自己在某个野兽的肚子里。周遭一片血红，地上的血水连成一片，溢出了房间。他看到桌上摆着肉块，墙上挂着大肠，整个房间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他哪都不想碰，落脚都不愿意，碰不到也倒胃口。

不要紧，他能直接飘出去。想到这里他舒了一口气。

可是！谁能告诉他，陆言到底干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