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还有怪物兴奋。但当气球越来越多时，它们终于变得惊慌。

“那像一场灾难。”

“天呐，医院发生了什么？”

有人在混乱中拨打了仁爱医院的热心电话。当然，无人接听。

“跟我来。”陆念飘在前面，有些焦急。

慕思思跟着他跑了起来，没跑几步，身后突然响起了爆炸声。

一个气球落到小摊前，好奇的摊贩伸手想抓住气球，却被炸的血肉模糊。

“啊——”

不知道谁先喊了第一声，此起彼伏的尖叫响起。气球纷纷降落，像噼里啪啦的鞭炮，橡胶味混着血腥充斥鼻腔。

慕思思在陆念的带领下一路向前，气球在她身后轰响。

四周渐渐荒凉，她来到气球也未飘至的地方。

“前面是副本边境吗？”慕思思问。

她已经能看得见前方的白。那是雾，聚散不定的白雾。现在距第七天还差一晚，离开副本的白雾也不会刷新在远离剧情点的位置，所以那片雾只能是本就存在。

看得出原住民不愿靠近白雾，建的房子都离得远远的。

“对，boss也不愿意来边境，这里会安全一些，注意不要靠近它。”陆念说。

若能凭借能力开疆扩土自然不会不愿来。boss无法决定或改变边境，只能任由游戏划分。白雾是boss也不能抵抗的存在。

“雾里有什么？”慕思思问。

“什么都没有，”陆念说，“没有任何东西，包括时间。”

“你去过那里？”慕思思敏锐地捕捉到什么。

“是的，我讨厌那里，很不舒服。”陆念说。

慕思思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那个地方听起来和自己离开副本的白雾也差不多。

“雾其实是联通副本的，”陆念不想在刚刚的话题停留太久，“我离开雾时进了另一个副本。”

“那会不会有小boss直接通过雾去找无主之地呢？这个感觉像……偷渡。”

“或许，我不知道。”

不要说难熬的雾中时期和能不能出雾的问题。从雾里离开时完全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地方。万一有一个神级且暴躁的“主”，恐怕小命不保。

“关于雾，你还知道别的什么吗？比如我进出副本时那片白雾与这边相通吗？”

“可能不是，”陆念回忆了一会，“但只是猜测，雾里有没有标识，我不确定。其实我认为雾的空间是特殊的。我是说可能两人离得很近，但游戏设定不能相遇就会对面不逢。我找你是靠感知我自己的身体组织。”

“嗯……这听起来像游戏的不同分线。你认为，游戏是什么样的存在呢？”慕思思继续问，“我们参与游戏，能让背后的操纵者达到什么目的吗？刺激感官收集情绪？但副本并不是完全恐怖风，比如童话本。真人演绎求得收视？也不像，比如是否是无主之地的界定似乎是由机器判定。”

“如果是真人演绎类，我这个bug大概早就被抹掉了。单说我在进出副本的雾里滞留，就是不合规矩的。鬼怪不能进那片雾。”陆念说。

“说不定观众们很喜欢你呢！”慕思思说，“哦，当然，也不算好事。”

慕思思在地上坐了下来，现在不用关心boss，也不用关心剧情，进本后很少有这样悠闲的时间。虽然有点饿，估计李一更饿，但无所谓。

远处依旧有爆炸声，但离得远了，听起来也和节日的烟花差不多声音。

游戏的幕后操纵者看自己，也像自己看原住民吗？

当她毫不了解游戏时，她先要做的是生存。当她已经有了一定生存能力时，她得了解更多。

终于有几个机灵的原居民来到了这里。他们互相倾诉着惶恐与不安，向前畏惧白雾，向后恐惧气球，中间慕思思的存在也让他们十分忌惮。

慕思思只看了他们一眼。

她不太关心原住民的死活。游戏的操纵者也这样看她吗？

不，不一样的。操纵者，有“操纵”两字，他是主动的。

而自己对原住民，是不妨碍过副本就懒得干预的随便。

游戏，为什么存在？

……

李一在门卫室隔岸观火。医院里那两栋楼都被炸塌了，想必这个副本很快就会改名换姓。

吴浅已经成了艳娘的跟班人偶。好久不见的托尼也出现了。他拿着一把美发剪，满脸堆笑站在艳娘身后。

“艳老板，这边爆炸风大，您去那边歇歇吧。吹乱了您的发型可就不好了。”

“嗯。”艳娘抬起右臂，托尼殷勤地上前搀扶。

“您先进屋歇会，您要是喜欢这个发型，赶明我找找材料给您做个定型，再好好保养保养。您要是想换一个，那也是没问题的！”

李一要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