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2 / 3)

不散的焉海的。

她像见了鬼似的吐了句晦气,就加紧脚步往家走去,为了不被看出回家的路劲,还绕远围着体育场转了半圈,但焉海的步速更快,还是在她进小区前,截停了她。

“你现在住这里了啊?”焉海腆着脸走到她跟前,拿出一个劣质的布娃娃,“怎么见我就躲啊,我又不吃人,你看,我还给外甥女买了玩具呢……”

焉莱偏过身:“刚给过你钱,蚂蟥吸血也不能这个吸法吧?”

“思维定势了吧,都把你哥看扁了,”焉海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塞到她的早餐袋里,“五万,一分也不少,如数奉还,奶奶你也不用惦记,我们现在搬到酒店式公寓了,你什么时候带小腰果回家看看啊,奶奶也想你们俩呢,这人老了嘛,就念起天伦之乐的好了。”

“我没惦记过她,她是死是活和我无关,钱你不要算了,反正也不是你的。”

焉莱巴不得一步到家,关上门和这个人隔绝为两个世界。

“焉莱,问陈老板好啊,”焉海在她身后喊道,“哪天做了我妹夫,可得请我喝喜酒。”

就在此刻,与陈实分开的苦痛云消雾散。

焉莱甚至想额首称庆,庆祝焉海的南柯一梦顷刻成空。

“我们分手了。”她优雅地回身说道,“他现在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被甩了?他凭什么甩了你?昨晚你不才和他过夜了吗?”

昨晚她去了陈实家,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在跟踪监视她?

焉莱一阵嫌恶:“真他妈龌龊!”

焉莱甩身就走,焉海的声音咋咋呼呼地追赶来:“这个手不能分,我不同意。”

忙碌的时候,日子如白驹过隙。

焉莱这些天白天扎根在云芯的生产线,啃嚼着芯片制造工艺的每一道流程里的盲点,这期间她没有见过陈实,也没间接或直接地与他联系过,只是偶然在用餐时遇到了田心,听对方说陈实去休假了。

他到底还是一个人去了。

到了晚上,焉莱则翻起了老戴生前留下的号码薄,一个个联系过去,以期找到和老戴与焉海有共同交集的老熟人,寻到后准备应诺报销食宿并给予一定的误工费,邀对方来吴桐市一叙。

她想设法结束焉海这些年来对她的折磨。

但因为时隔多年,很多号码不是成了空号,就是停了机,或是易了主,还有些永远无人接通,焉莱找完整本号码簿,聊得嗓子冒了烟,也没找到想找的人,于是又登录了老戴遗留的□□号,按着顺序逐个问询过去,一问几等,又是几个晚上一晃而过。

四五天后,焉莱仍没收到有用的信息,偃旗息鼓地欲卸掉□□小程序时,□□特有的震动声却忽然响了,一条消息弹窗跳进了焉莱的眼中。

“我是大黄,黄友彬,你哥的死党,去你家喝过酒呢?还记得我吗?”

应黄友彬的要求,焉莱为他安排了一家简陋但环境洁净的小旅馆,省下的钱补给他充当了误工费,尽管其实是无业游民,根本没有工作可误,但这不是焉莱在意的。

“焉莱,你现在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勾人呢。”

大黄坐在小旅馆内铺着皱巴巴床单的小床上,手里拿着一瓶廉价的塑料瓶饮料,呲着一口大黄牙,色眯眯地扫视着坐在对面的焉莱说,然后唾沫横飞,夸夸其谈地畅想起了和焉海在金海夜总会的光辉岁月,称和焉海称兄道弟关系如何如何铁,称老戴仗着几个臭钱耀武扬威,不然哪里轮得到他娶焉莱。

能混成朋友的人,多少都有些臭味相投。

焉莱从进来就闻到了,大黄身上有着和焉海极其相似的怪异的味道,但她把头埋得低低的,低到大黄弯起腰也看不到她的脸,然后简明扼要地说明来意,问大黄买焉海违法犯纪的罪证,只要等送焉海进监狱,价钱好商量。

大黄会错意,不禁目瞪口呆,但这种人脑子转得也快,即刻领会到了焉莱的本意,很快换上了和焉莱同仇敌忾的愤慨,怒斥给焉海做小弟时,焉海如何嚣张跋扈地欺辱他,以及如何黑他的钱,屡次三番地抢他看上的女孩,抱着他的女朋友在夜总会招摇过市,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句话,早有弄死焉海的心,但又不想蹲局子,只能哑巴吃黄连。

“不是我浇冷水啊,赌博这种事,如果不是聚众赌博或者以赌博为主业的,就只是玩玩的话,一般是不会逮住判刑的,至多也就多交点罚金,更何况据我所知,他以前玩得大,房子都输进去了,但玩得都是现今,留不下什么证据,现在他倒是想玩大的,但没什么钱啊,相反,我们如果一下干不倒他,等他翻了身,是不会让我们好过的,他这人邪性的很,就怕那时候我们是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