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宫鸣(5)(2 / 3)

因为什么吵了几句,当他把成宫的内角直球打出安打之后,看见她跟着身边的观众一起欢呼鼓掌,下一个打者就位时还不忘喊上一句“扛一支大的”。

那一刻白河胜之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如同期末考试数学卡在最后一道大题,到只剩三分钟交卷的时刻终于抓住了解题思路般畅快——不论她为什么跟着成宫来棒球场,她就是本性恶劣!

果不其然赛后成宫气哼哼地去找她算账,她没几句话又气得成宫跳脚。

不过在白河坐上回家的电车时,一眼就看见了二十分钟前还在吵架的两个人已经并排坐着,肩膀挨着肩膀、脑袋靠着脑袋歪在一起补觉。

他看了一会儿后默默地挪开视线。

……莫名觉得有些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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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在三年级的夏天,接受成宫的邀请选择稻城实业之后才知道“小咲”的全名叫做春野咲。

成宫邀请了各个青少棒中优秀的队员,自然也不会浪费升上高中前的这段时间,经常在假期喊他们一起练习磨合,春野也会跟着去。

她总跟在人群的最后面,到地方之后坐在一边帮他们看包,结束练习之后继续跟在人群的最后。她似乎从来没想过融入他们的棒球团体,一个人走在后面也不觉得尴尬——至少每次白河回头时总觉得她很怡然自得,不需要他们这些臭男人担心她。

白河也忘了自己在人群中的位置为什么会越走越后面,再次悄悄回头时发现跟在身后的人不见了。

他当时确实是吓了一跳,前面几步远的新队友们还在一边聊天一边往前走,成宫和卡尔罗斯争论着究竟谁才是附近青少棒最优秀的捕手,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情况。

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白河没有叫住他们,自己一个人回头去找人。他的脚步从慢步走着逐渐加快,到奔跑起来——仅仅拐过一个弯,就看到春野站在一棵行道树下仰头望着树冠上的什么。

她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看见他时表情带着困惑:“有什么事吗白河君?”

……得是性格多恶劣的人,不说一声就脱离团队,被找到之后还能问出这样的话?白河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莫名有些恼火,想要嘲讽对方这样一条没有分岔的路是怎么做到走丢的,开口时问的却是:“你在看什么?”

她愣了一瞬,回答:“我在看……”

“小咲!”走在前面的成宫也跑了回来,“刚才发现你不见了吓了我一跳,迷路了吗?”

多离谱的问题,白河心想。然后他听到了更离谱的回答:

“没有,”春野说,“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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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野喜欢成宫这件事对于白河来说,在意料之中。

知道这个答案之后再回忆当时她没有说完的半句话,他可以拼凑出完整且合理的内容:“我在看鸣什么时候会发现我不见了”。是他先发现的,却被问“有什么事吗”,自然是因为她等的人不是他。

符合逻辑,合情合理。

只是白河还有些不满,既然她是那样恶劣且自我主义的一个人,在决定停止喜欢成宫之后难道不应该痛快地踹开对方吗?为什么还会与他牵手、亲吻。

于是白河带着自己所不能理解的恼火,冷嘲热讽地问她:“这就是春野同学你停止习惯去关注鸣的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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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野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缓过神之后才慢吞吞地回答:“哦,今天失败了。”

白河挑高一边眉毛,显然这样的说法从她嘴里说出来是没有可信度的。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想要停止就能停止的,”她为自己找补,“这不是人情世故的普遍常识吗?”

人情世故,从她这样任意妄为的人嘴里说出来更加可笑了。

“啊是吗,”白河压着胸口的躁意,语调没什么起伏,“那看来你很喜欢鸣了?”

“没有。”这一下她又否认得飞快,然后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厘米左右的距离,“只喜欢大概这么一点点。”

白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比出的大小:“可以承认喜欢鸣,但要强调喜欢的程度吗?”

“最多到这样,”她稍加思索之后又放开两毫米,“不可以更多。”

“是吗,”白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问出口,“那总量是多少?”

春野听见他的问题之后慢慢弯起眼睛,嘴角翘起一点弧度——代表她又要发表一些恶劣的言论了——她指了指地面:“当然是从这里——”

然后抬手指向上方的天空:“——到月亮的距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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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河吃完晚饭之后小食堂还有几个一年级在看以前比赛的录像带,他沉默地回自己的宿舍,结果门一开就看见矢部、卡尔罗斯、成宫或坐或躺地聚在那里。

“回来得好迟啊白河。”矢部和他打招呼。

而成宫抱着抱枕,脸上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