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宫鸣(7)(2 / 3)

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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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知道了,并不会。

我偏右歪着脑袋,单手艰苦地将冲干净泡沫的湿头发用毛巾包起来。虽说已经降低了花洒的高度斜着出水,但脱不下来的睡裙还是没能幸免于难,几乎没剩下干燥的位置,湿哒哒地贴在皮肤上。

走出浴室,想到自己带出来这一路的水要擦更加忧伤,我叹着气打开房间门……

“你去哪里……”坐在软垫上的成宫气哼哼的话卡在中间。

哦对,因为我每周回家会带一些吃的什么的东西回来,懒得背重物去学校都是让他自己来拿的,为了方便自己不用特地起来给他开门,于是给他配了一把钥匙。

我仍旧歪着头,看见成宫的视线往下挪了一点。

他马上飞快地别开脸盯着书桌的桌腿,粗声粗气地:“今天没有下雨吧!”

“虽然情况很难解释,但主要原因是我落枕了。”睡衣溅上的热水温度退去,我开始觉得有些冷,尽管性别不太对,但这不是来了吗,舍友,“总而言之,能先帮我脱衣服吗?”

“……哈?!你在跟一个男人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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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高度可以吗?”成宫背对着我,手里捏着我睡裙的裙摆拉到肩膀的高度。他一动不动,但我还是感受到了他的不自在。

“嗯,我先试试。”我小心地避开会觉得疼痛的姿势,慢慢后退先将脑袋从领口里挣脱出来,然后是左手,最后像僵尸一样半身不遂地转身,拯救我的右手,“现在低一点,到胸口。”

成宫照做之后大约是觉得尴尬,开始语调僵硬地找话题:“你……你、你怎么会落枕的?”

“睡着时候的事谁知道呀,”这种时候我就体贴地帮帮他吧,“今天不是有练习赛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练习赛是上午的事了,早?现在都下午三点了!你究竟睡了多久啊?”

“嗯……十几个小时吧……嘶好痛!”动作太快扯到脖子上的肌肉了,我不敢继续动,尽量放松地保持姿势,五官痛苦地皱到一起去。

感觉到成宫踟蹰的动作,仿佛是想看看我的情况但又意识到现状不太合适。

“……喂,有这么痛吗?”

我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比小学四年级和你玩接抛球被砸到嘴角那次还痛。”

“不是说好不提了吗!”

“没有说好啊。”

“我为了补偿你给你买了一个月的雪糕诶!”

于是一边和成宫拌着嘴,一边喊着疼,我终于从湿漉漉的睡裙里脱困,提醒他一句我要穿衣服了别回头看,他恶声恶气地回答“我知道啦,好啰嗦啊”走远一些去面壁。我便又开始单手和内衣做搏斗,然后我发现,单手扣不上。

“……那个,鸣。”

“又怎么了!”他红着耳朵背对我,应得相当不满。

“……能帮我扣一下内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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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已经穿好衬衫、裙子和外套,正坐在软垫上歪着头听成宫的教育——前面一段的情节已经被我从记忆里删除,并且清空回收站,这辈子都不会恢复存储状态。

他脸还红着,气急败坏地走来走去:“会落枕还是因为小咲平时都不运动,也不好好做拉伸!好好做的话也不会有今天这种情况发生!敷衍、懒惰、懈怠、松松垮垮!!”

松松垮垮的我歪着脑袋:“对对对,鸣说得对。”这套流程非常熟练,毕竟我已经习惯被成宫教育了——倒不是说我经常犯错,只是他特别喜欢教育人而已。

“……脖子还疼吗,要不要帮你按一下。”

“嗯嗯我知……哦,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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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宫盘腿坐到我面前,从表情来看还生着气,但我也只是让他帮我扣了一下内衣而已,至于炸毛这么久吗?

东京王子纡尊降贵地问:“哪边痛?”

我用左手在右边脖子和肩膀附近比划了一下,想了想,又将没扣风纪扣的衬衫领口往那边扯……

“你干什么!”成宫一把抓住我的领口捂了回去。

“……我以为这样你方便按一点。”

“没有!不方便!完全不需要!”

“……哦。”

成宫把我的风纪扣也扣上了,绷着表情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双手抓住我的肩膀硬把我转了个方向背对他。

感受到他的指尖按上我的后脖颈,我下意识地直了直背,他先是轻轻地按压,一边问我会不会痛,不一会儿确定了大致位置,然后——

“啊啊啊啊啊啊!!!好痛!痛!好痛!太痛了!停一下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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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咲还是这么怕痛,我根本都没用力嘛,”成宫抽了纸巾递给我擦痛出来的眼泪,“还爱哭。”

我不信,他肯定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