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个日落(2 / 3)

“我已经来了三年了!”

“三年以来你还是被困在这里,盖里!”托马斯毫不示弱,“这证明什么?证明你应该做点什么不同的事情。”

“好、好!那你来当头,行了吧?”

怎么说呢,这种时刻也不是不行。森夏恩抱起双臂,看着他的眼睛:“说真的盖里,我觉得——”

“嘿——”一道略显陌生的女声出现在这里,“是阿尔比!”

听到这名字,大家纷纷把头转向声源——特蕾莎,她轻轻地吐出一句话:“他醒了。”

只是对视了几眼,男孩们就毫不犹豫地放下刚刚的话题,直奔杰夫的小屋。

“森夏恩,”盖里在后面叫住了女孩,“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

同一句话,却是两个声音同时发出的——森夏恩……和纽特。

“我问的是她——”

“你听到了,我的回答也是一样的。”察觉到了盖里的怪异,森夏恩转而挤出一个笑容,“下次早点问,我已经忘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这时候逼问她是什么意思,想就地打一架吗?

当森夏恩赶到时,狭小的草棚内,只见阿尔比安静地坐在床褥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地面。

“阿尔比……”纽特坐到他身边,视线平视着阿尔比,“你还好吧?”

阿尔比的嘴唇有些颤抖,有泪光在他的眼眶中打转。他似乎做了一场噩梦,在梦境中经历了一段可怕的回忆。

“嘿,阿尔比。”托马斯蹲到地上,对着他说道,“我们可能找到走出迷宫的路了——你听到了吗?我们能离开这里了。”

森夏恩走近一些,坐到了对面的位置上。她见到阿尔比摇摇头,面露挣扎,近乎痛苦。

“不行。”阿尔比颤抖着开口,“不可能……他们不让的——我想起来了……”

不知为何,森夏恩的心为之一颤。她抬起头发现,纽特正在看着她,她轻轻问到:“你想起什么了?”

“你——”阿尔比对上森夏恩的眼睛,但紧接着转向了托马斯,“你,托马斯。他们想要的是你——一直都是。”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来这里?”阿尔比的泪水控制不住,他抱着头,痛苦地将腰弯了下去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几人面面相觑,都找不到什么头绪。但森夏恩想,这如果真是个实验,那么实验的目的也有了眉目——“他们”要挑出众人中的一个人,去解决“他们”迫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然后呢,这说明什么?说明除了他们要找的那个人,其他人的性命,丝毫不能引起注意——所以此时屋外嘈杂的声响与喊叫,必定预示着一场浩劫。

他们——或是它们,要来了。

“怎么了,温斯顿?”森夏恩拦住手持火把的屠夫。

“那些门要关上了。”

丢下这一句话,他又回到了小队当中。漆黑的夜色顺着迷宫墙壁倾倒而下,恐惧渗透进每个人的骨髓里。

森夏恩四处张望着,零星的火焰燃起,终究没能带来一丝温暖。怪物的吼叫声从迷宫中传来——像是婴儿般尖细、凄厉。迷宫的结构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们站在往常开启的通道前,未曾见过的洞口在身后接连开启……

“嘶——”一阵阵刺耳的摩擦声,激得众人捂住了耳朵。

面对弥漫的灰尘和黑黝黝的入口,此时森夏恩完全承认,图纸与模型近乎于纸上谈兵,此时面对真正的危机,完全没有规律与数字可言。

“跟着我,”纽特回头看着女孩,他眼里有闪烁的光芒——不像是火把映照的,更像是他严重本来就有这些东西,“千万别落单。”

“好。”森夏恩知道,纽特也从没有经历过这些——至少在他失去记忆后,绝对不曾见过这些。

“查克,”托马斯对着男孩说道,“快去议事大厅,想办法把门堵住。”

“我也帮——”森夏恩意识到了什么,“还是你去吧,杰夫——可以吗?”

“好的。”杰夫并无多言,与查克一起前往议事大厅。

盖里穿梭在人群中:“找到剩下的人,告诉他们到林子里去,快!”

他们还需要什么?毫无疑问,他们还需要对抗呢。森夏恩抓住纽特的手臂:“武器在哪?”

“米诺!”托马斯在人群中抓住了米诺,“把武器集中好,我们议事大厅见。”

显而易见的,林间空地分裂成了两个阵营。森夏恩与纽特对视一眼——说实在的,她更倾向于跟随思想路径一致的托马斯。

“别和人群分开,”纽特只是这样回答,“尽量跑快一点。”

“特蕾莎,你跟我去找阿尔比——”托马斯在此刻俨然是一位领导者,“好吗?”

“它们来了!”

林子里避难的男孩们惊惶失措地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