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下来了。

江翰的表情很不好看,按自己刚才的说法,长成这样还叫一般的话,那还要什么样才叫美貌?

江至东的独子江成华目光惊艳地看着裴晚,完全没注意到身旁的妻子何氏那快要喷火的眼神。

屋中气氛很差,裴晚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在座的几人,脑中快速翻阅着有关江恪的所有事情。

作为小世界中的男配,江恪的一生并没有多少幸福。

带着一头白发出生,被父亲和家里人所不喜,母亲在他满月的时候意外掉入荷花池被淹死。从此,他的身上被贴上了不详的标签,三个月后祖父病死,一年后父亲接连纳了两个妾室都离奇死亡,江恪被所有人认为他就是江家的瘟神,天生的不祥之人,会克死所有亲人。

他的父亲对他极为厌恶和害怕,找了一房已经出了五服不过是姓氏一样的江家亲戚收养江恪,给了一百两银子断绝父子亲情。

小小的江恪在养父母家过的非常差,乡下贫穷的庄稼人,家里本来就有四五个孩子要养,虽说拿了江翰一百两银子,但他们根本没有理财的意识,乍富之下毫无节制地挥霍,甚至因此欠上了大笔债务。

那家人的日子过的比原先还要困难,甚至到了卖女儿还债的地步,如此情况之下,一家人便将所有怒气都撒在小江恪身上,认为是他给这个家带来了不详和厄运,说他晦气,难怪他父亲不要他。

每天挨打挨骂变成了家常便饭,几个兄弟姐妹也全都欺负他,就这样,江恪在养父母家生活了好几年。

八岁那年,养父母家的二哥娶亲,趁着众人忙碌无人注意他,江恪偷偷从后山逃离了那个让人绝望的魔窟。

辗转做了两年乞丐,有一天遇到征兵,他一听军队有饭吃有地方住,便跑去报名了,但他一个半大的孩子军营根本不收,但江恪没有就此放弃,偷偷跟着军队走了四五天,喝了和湖里的水,饿了就吃草根野果,最后终于坚持不住晕死过去。

军队的一个小头目见江恪毅力非凡,又看着他可怜便收了在军队里的伙房打杂。

就这样,江恪在军队一待就是十几年,从无名小卒到建立赫赫军功到现在受封辅国大将军,其中付出的努力和艰辛非一般人能够承受。

在他功成名就后,早已败光了祖业的江父兄弟俩找上了门,一个孝字压到头上,顺理成章地住进了奢华的将军府。

这是作为一个男配的最佳配置,他和裴明烟之间,也正如话本中写的那样,小乞丐遇到人美心善的姑娘,给了他一饭之恩,便得到了他长达一生的报恩和付出。

裴晚,只是这其中微不足道的炮灰。

江恪无条件听信裴明烟的话,他不懂什么情感,只知道裴明烟是他该报答的对象,她让他娶裴晚,让他冷落裴晚,甚至让他任其自生自灭,他都一一照办了。

只是,江恪从未想过裴晚这个最无辜的姑娘,她的性命,她的死活,江恪从未放在眼里,就连死后,她也没有得到将军夫人该有的下葬规格,在裴明烟的授意下,按上一个传染病的名头,一卷草席,一把火烧在了乱葬岗。

江恪抬脚跨了进去,锐利的双眸扫视了一眼表情僵硬的坐在属于女主人位置上的江至东,眸色渐深,江至东被他森寒如刀的眼神刺的面色一白,呵呵干笑了几声,“叔、叔父也是为了你好。”

冷哼一声,江恪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一旁的管家见状,端着沏好的茶水递到裴晚手上,裴晚接过,恭敬地跪在地上叫了声“爹”双手将茶奉上。

江翰并没有为难裴晚,伸手接过茶碗,递过去一个厚厚的香囊,“以后要和恪儿好好相处,早日为江家开枝散叶。”

“是。”裴晚应声,起身站到江恪身旁。

“没什么事就散了吧。”江恪撂下一句话,转身便走,江至东表情难看至极,猛地站起身怒道:“江恪,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叔父?”

他就坐在上首,按理裴晚应该要给他敬茶,没想到江恪竟无视他的存在!真是岂有此理!

脚步顿住,江恪缓缓转身,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眸里浮现一抹阴戾,棱角分明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气,薄薄的唇掀起一丝冷笑,“你算什么东西?”

毫不客气的话将他这个长辈的脸皮撕下来踩在扔在地上,连正在喝茶的江翰动作都顿住了。

从毛孔里透出的冷漠无情,让人看一眼便觉不寒而栗,江至东心脏猛地一跳,气势如同被戳破的皮球般瘪了下去,哪还敢再说什么,另外几人也被他这副模样吓得噤若寒蝉,不明白他今日怎么突然大发脾气,心里的那点小算盘顿时烟消云散,连提的勇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