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怎么了？怎么了？”村长夫人擦着手，从灶屋里跑出来。

“你快来看看！”村长将手中的布条递给她：“这布料是不是李大娘家大媳妇的嫁衣上的？”

村长夫人接过布条，细细查看。

“这红色，这金丝……没错！这、这是哪儿来的？李大娘大媳妇的嫁衣不是半年前说丢了吗？”她问。

“是啊！”纪图障说：“李大娘不是说，拿出来晾晒晾晒，在自家院子里，就被人偷了去，当时闹得很大，爹不是还被叫过去了吗？”

村长站起身来，在那堆布条里翻翻找找，一边嘀咕着：“难怪当初在他们周边几个的家里都搜遍了，也没收到，这件衣服原来是被……诶？”

他又举起一个布条，震惊道：“这是不是六伯的短衫吗！？”

“对对！”村长夫人说：“我记得！虽然是粗布，但弄了一身紫色！大家都说他穿着挺好看的，显得特别斯文！”

“他还一直怀疑是福子拿了，说他们两家田埂挨着，他是放在田埂上丢的，我就说不可能嘛！”村长说：“这么显眼的颜色，谁拿了也穿不出来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村里头这两三年的衣物盗窃案，犯人一下子昭然若揭。

“究竟是谁干的？这些布条哪儿来的？”村长夫人问。

村长跟她说了雪山上老人的事情，村长夫人又好气又好笑。

“你说这老人家是不是心坏！”她说：“但凡需要个被子枕头什么的，下来说一声，大家给他凑凑也就得了，他把人家好好的衣服偷了去做什么呢？”

她说着，手在布条里翻翻捡捡，又拿起一块布条查看，突然一下子愣住了。

“当、当家的，你看！这、这、这是不是……”村长夫人结结巴巴地说。

她拿的是那块蓝底碎花的小布条。

村长接过去一看，神色一下子也凝重了起来。

他有些犹豫地说：“这是不是纪老三家的图宝的……”

“我看着像！”村长夫人说：“但就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穿的衣裳！”

“娘，你们在说什么？”纪图障问。

“这衣服像是你兰姨的手艺。”村长夫人说：“但隔太久了，我也说不准。”

“图障，”村长说：“你去你三伯家，把他叫过来，偷偷叫，别惊动其他人！”

“好！”纪图障起身，匆匆走出门去。

大家心不在焉地查看着剩下的布条，不一会儿，纪图障带着纪老三和一个老妇人跑了回来。

“我怕三伯认不出来，就把婶子也喊来了。”纪图障说。

“大伯！”纪老三快步上前：“图障说您找到了小宝的衣裳！？”

“不是衣裳，”村长说，把手中的布条递给他：“这块布你认得吗？”

纪老三和老妇人凑过来细细查看，一看之下，纪老三的手颤抖起来，他猛地抬头，眼睛瞪得锃圆。

“这是小宝的衣裳没错！上面的花是他娘绣的！”纪老三说：“这是哪儿来的！？在哪儿找到的！？”

老妇人一个腿软，已经坐到了凳子上，村长夫人忙端过来茶水，拍着她的背，让她喝一点。

村长叹了口气，摇摇头，也坐了下来，说：“是这两位在雪山的洞窟里找到的。”

纪老三激动地冲岑知弦和刘昭俨走了两步。

“这是我们家小宝的衣裳！就是他走丢那天穿的衣裳！肯定没错！”他说：“你们除了这个还找到了什么？”

岑知弦和刘昭俨对视一眼，将他们跟着雪地里的脚印，找到那个山洞，然后在山洞中看到的情形，跟他们细说了一遍。

话还没说完，老妇人便捶着腿嚎啕大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小宝啊！他是叫人给害了呀！”

岑知弦正想要说他们并没有见到尸体，但纪老三拳头紧握，眼睛通红地低吼道：“那个老家伙！”

“请先冷静，现在还……”刘昭俨说。

“那个老家伙人在哪里！？”纪老三气得直发抖，吼道：“我要去找他问个明白！”

村长忙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先不要着急！现在也只是找到了几个布条，一切都还没个定数！岑姑娘，你们在山上见到过那个老人吧？在哪儿能找到他？”

“那个老人……”岑知弦说：“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们只在三个月前见过他……”

“请带我去那个山洞！”纪老三紧攥着布条说：“无论如何，我都要去那个山洞看看！”

村长有些为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