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1 / 3)

岑知弦和堂姐劝不动他,只好放弃,两人帮他一块儿把毒血挤出,接着将他小瓷瓶里的伤药洒在伤口上,又用布带将伤口缠住。

三人坐在路边休息了几分钟,列苍站起身来,他抬头看看天色,思索片刻。

“原本以为我一人就足以护送二位回城,看来是有些托大了。”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响哨,吹了一声,不一会儿,一只灰扑扑的、不起眼的鸽子飞来,落在他的手臂上,他从袖袋里抽出一张纸条,咬破手指,快速写了几行字,将纸条卷起,塞进鸽子腿上的竹筒里,将鸽子放飞。

“现在在天黑之前肯定赶不回城里了,”他说:“但这些刺客训练有素,绝非等闲之辈,山中太过危险,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赶在天黑前下山,只要能赶到山下的茶室,应该就安全了。”

岑知弦和堂姐赶紧起身,三个人即刻出发。

他们努力赶路,一路上又遇到了几波伏击,列苍勉强还击,伤势愈发加重。

好在岑知弦“目力极佳”,在两百米开外就能示警,列苍带着她们抄了几条小道,避开了一部分刺客,这才终于下了山。

等他们赶到山底的茶室附近时,已经是明月高悬了。

说是茶室,实际上只是一个连着几间小茅屋的草棚,很不起眼,刚好位于奚家的田庄边缘之外。

岑知弦在上山时远远地看到了一眼,还以为是哪户村民的家宅。

他们从一条下山的小路中偷偷地摸出来,在几片田地之外,便是茶室了,岑知弦远远地就看到小茅屋旁点着好几只火把,四五个人骑在马上在附近转来转去,人声鼎沸,正在吵吵什么。

“什么情况。”岑知弦小声嘀咕。

“两位在此稍候,”列苍说:“我过去看看。”

边说着,他边捂着伤口起身,刚从藏身的草丛处往外走了十几米,三个人骑着马就冲了过来。

“什么人!?”为首的那个人大声喊着。

岑知弦听着这声音倒是很熟悉,堂姐已经站起身子冲了出去。

“千宿!”堂姐惊喜地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奚千宿从马背上翻下来,几步冲到她们跟前,一把将堂姐拥进怀里。

“明珠!”他说:“你没事吧?你没受伤吧?”

堂姐回抱住他,摇摇头:“我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池胥派人来跟我说,你们在山上遭遇了刺客,还说你们正由他的侍卫护送下山,今天晚上会住在山脚下的茶室,我就赶在城门关闭前出了城,赶紧过来了。”奚千宿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堂姐刚要解释,一扭头看到其他人,她不好意思地将奚千宿推开。

“一会儿再慢慢说吧,”她说:“刚才列苍大哥将我们送下山时受了重伤,还有知闲也受我连累,一路奔波……”

“你们一定都饿坏了吧,”奚千宿拍拍脑袋,回头道:“快、快让人准备饭菜,还有伤药,还有,让上山搜寻的兄弟都回来吧!”

几个人过来扶住列苍,有人想搀扶岑知弦,她谢绝了。

他们穿过田埂,走进茶室用竹子和草扎成的围栏,围栏里燃着火把,草屋里透着烛光。

走进屋子,小茅屋虽然外表看起来简陋,但里面相当整洁,桌椅都是竹子拼成的,茅屋的角落燃着一个小小的火炉,炉子上面烧着热水,桌子上有好几个杯子,里边的水都喝了一半,应该是奚千宿他们喝剩下的。

看到他们进来,一对中年夫妇手脚麻利地将桌上的茶杯收拾起来,用干净的茶具上了一套茶,又端来一笼热腾腾的包子和一只烧鸡。

“魏伯、杏姨,他们几个呢?”列苍问。

“去山上找你们了,”杏姨说:“来,快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她边说着,边递了一碗温茶给列苍,列苍接过茶碗,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

杏姨就着烛光,将列苍胳膊上的布带解开拆下,在多次打斗之后,他的伤情又恶化了,伤口上的肉翻开着,几乎可以看到白骨,伤口流出的血,黑色混杂着红色,看起来很是糟糕。

魏伯闷不吭声,从后面打了一盆水过来,放在列苍身旁的桌上,杏姨拿起毛巾,熟练地清理伤口。

岑知弦凑过去,堂姐本来也要过来,被奚千宿一把扯到桌子对面,按到椅子里,又在她手里塞了一只鸡腿,督促着她赶紧吃东西。

“不必担心,”列苍说:“岑姑娘去吃点东西吧。”

毕竟他是为了救她们而受的伤,岑知弦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她掏出小红药再次积极推荐:

“列苍大哥,刚才你说危险的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