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夏天,服装厂要赶制一批夏装,郝兰要留下来加班。

谢晏和也被郝大厨留下来“拖堂”扫厕所了。

所以晚上的这顿饭少了郝兰两口子。

胖婶家吃饭早,范永芳刚做好饭没多久,胖婶就握着一个窝窝头,慢悠悠在他们桌旁的凳子上坐下了。

范永芳招呼她:“我给你拿双筷子,再吃点。”

胖婶连连摆手:“吃过了,不要不要,肚子撑的慌。”

她就是来找她们说八卦的。

曲灵的眼神儿在胖婶的窝窝头上停顿了几秒钟……您这可不像吃撑的样子。

谢晏清给曲灵夹了一大筷子的肉丝,问道:“婶子,什么事儿啊这么高兴?”

从进来的时候,胖婶脸上就和开花了一样,谢梅本来想问她来着,结果被谢晏清抢先一步。

谢梅:“……”

这该死的双胞胎心电感应。

胖婶朝着谢晏清丢了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喜气洋洋道:“你们还不知道吧?陈大娘和马师傅闹矛盾了!现在都不说话了!”

谢梅惊呼:“不是吧?!”

马师傅可是大院里仅次于方长平的舔王,陈寡妇就是伤了一根手指他都心疼的不行。

他会舍得和陈寡妇闹矛盾?

谢梅的反应也是范永芳的反应。

范永芳:“人两口子闹小矛盾吧?”

胖婶:“这回还真不是!”

胖婶抑扬顿挫地给谢家人讲述了上午在小河沟边发生的事儿。

重头戏来了,马师傅下午回来后立马被弄堂里的大婶大妈包围了,陈寡妇带着骄傲的表情问马师傅,胖婶和范永芳的头是不是他烫的。

马师傅一脸懵,他上班早,连胖婶和范永芳啥时候烫的头都没瞧见过。

等胖婶真站到他面前,马师傅还在念念有词的说“不可能”。

那咋可能呢,整个茶山市一共也没多少剃头师傅,他全都认识。

其中技术最好的就是他,连他都不会烫,更何况别人了。

陈寡妇得知胖婶的头真不是马师傅烫的,又羞又气,含着泪跑开了。

马师傅晕晕乎乎,一时也没顾得上去追陈寡妇。

于是两个人真就到现在都没说话。

曲灵把碗里的肉丝又拨了点给谢晏清吃,对着胖婶感叹道:“陈大娘这性子,早晚得吃大亏。”

谢梅:“婶子,您这回可是彻底得罪陈大娘了。”

胖婶鼻子一哼:“我胖婶能怕她?再说了,这回可是她主动招的我,我总不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吧。”

以前她和陈大娘好的时候,陈大娘成天惹事儿,不是她帮着打圆场,就是马师傅花钱解决。

谁成想这老陈现在连她都看不过眼了,丝毫不顾及往年的情分。

谢晏清:“陈大娘是小孩子脾气,准是您没帮着她对付我家,她才不乐意的。”

曲灵瞥了瞥谢晏清,突然想起了彩凤。

曲灵打心眼里相信谢晏清和彩凤没事,谢晏清对感情很认真,也很会和女性保持距离。

要是他从前和彩凤有过一段,那肯定会老老实实和她坦白的。

但曲灵的八卦之心在熊熊燃烧。

曲灵:“婶子,彩凤是不是对晏清哥有意思啊?”

谢梅傻眼:“啥?”

谢晏清:“……”

范永芳和谢文林面面相觑,他俩也不晓得有这种事啊。

胖婶犹犹豫豫地看了几眼范永芳,没憋住话头:“彩凤去年为了晏清还闹过绝食呢。”

谢晏清的筷子“吧嗒”掉在地上,下巴都合不拢了。

“我怎么不知道??”谢晏清极力回想往事,发现他真没招惹过彩凤,连话都没和她说过几句。

“你咋不知道呢?”胖婶纳闷,“彩凤那孩子说,小时候你们每回上山摘果子,你都让她站在树底下,你自个儿上去帮她摘。后来你们在厂里上班,别人让你帮忙补面料你都不肯,就彩凤开口你才同意。这还不算对她有意思?”

谢梅一言难尽:“婶,你说的这些,真是我哥?”

谢晏清小时候表面上是人见人爱的嘴甜乖孩子,私底下可是最能闯祸的,而且在他的概念里,从来没什么体贴,让着女孩子的想法。

他要是能做出这些事儿,她谢梅直接倒立洗头。

谢文林挠挠头:“妹子,你这像是说的晏和啊,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范永芳:“这种尊老爱幼的事儿,可不就只有晏和会做。”

曲灵也朝着谢晏清投去狐疑地目光。

谢晏清忍无可忍:“你们……污蔑我!”

他怎么就……怎么就没有他哥那些优良的美德了???

胖婶更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