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2)

在听说太子和许正瑛不日将至后,叶洛很是消沉了一阵子。

有点儿怕,有点儿无奈,总之不是多好的情绪。

纪斯年一开始不知道她在不高兴什么,很是奇怪地问了两句,等看见她面上的窘迫,方觉出几分不可思议:“你不会——”

“不是我!”叶洛声音都扬了起来,“我、我没想……”

有些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却也不妨碍纪斯年领会其中的意思。

纪斯年的神色多了几分玩味,啧啧称奇:“要论胆大刺激,还是要看国师啊。”

虽然两人都知道此国师非彼国师,但被纪斯年这么一说,叶洛还是觉得怪不好意思。

纪斯年不管:“赵耀一到,定少不了与我呛声,到时他能不能少讨人嫌,可就看你了。”

叶洛却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本事,无非是被赶鸭子上架,暂且应下了。

随着第二批赈灾银押送上路,纪斯年也算有了几份底气。

再加上叶洛曾说,观天时不会再有暴雪,这下一步的搭建房舍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这时候便不得不夸赞张大人一句,多亏他早早登记了名册,才好叫纪斯年知晓灾民人数,甚至能辨出其中壮劳力多少。

前阵子帮忙的百姓能以国师赐福诱之,这盖房搭屋的力气活,就无法用同一种报酬了。

再说了,物以稀为贵,那等珍贵的国师赐福,岂能随随便便出现。

“那用什么换取大家的劳动?”

“赵耀他们不是要用银子和粮食来了?就用粮食吧。”

纪斯年又说:“再说新盖的房屋,也不全是免费分给他们的,到时以工抵银,要付出一定劳动,才有机会分到房屋。”

“那家中无男丁的呢?”叶洛问。

纪斯年说:“那就用其他东西来换,虽是朝廷赈灾,断没有处处免费的道理。”

叶洛似懂非懂,一方面觉得他条件苛刻了些,另一方面又觉得理当如此。

后面一天,几人重新完善了一下细则,将灾民的劳动付出以工分量化。

比如修屋盖舍的,一天就是五十工分,做饭分饭的,一天二十工分,其他类似。

而一座新房需要五百公分换取,也就是一家至少出一个男人,连续干上十天搬砖修瓦的苦力才行。

当然,家中亲眷死伤太多,一家只剩一两人的也不用担心,几个女眷合买一套房子,先搭伙过日子,好歹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有些机灵的,已经发现漏洞:“请问大人!要是我家好几个男丁,最后赚得工分超出一套房子的价值,是不是就能换好几间了?”

这年头,山村里的一套房子都要花费上二三两银子。

这个数字听起来不多,但对于全吃土地的农家汉来说,也要攒上七八年才行。

眼下不过干十天活儿,就能得到一套新房,不管从哪方面讲,都是稳赚不亏的。

家里男丁多的,已经乐得没了边。

纪斯年却笑:“那要看有没有分家,换取新房的数量不按人头算,按家门算,一家只能换一套,剩下的工分就留着,还能换粮食换家用。”

“县衙都不在了,谁知道分没分家,还不是全凭一张嘴……”底下有人嘀咕。

纪斯年并不生气,而是指了指远处的马车:“诸位以为,国师神威,看不出谁在说谎吗?又或者有那不怕天谴的,随便你们说谎了。”

自发生了被灾民围堵的事件后,后面几次公布事情,都是只有纪斯年或张大人出面,国师则稳坐马车,等百姓散开了,才会下来看看。

此话一出,不少人熄了心思。

再问粮食和家用的兑换方式,那可就比房舍贵多了。

一斤米面需要三百分,一把铁锅更是要足足七百分!

房舍是百姓安家落户的根本 ,至于往后生活如何,可就不该纪斯年他们操心了。

“还有问题吗?”纪斯年问。

“现在帮忙的有工分了,那国师的赐福呢?”这个问题显然还有不少人关心。

纪斯年倒也没一口否决,只沉吟片刻:“天佑有德之人,国师大人既是代传天听,定然还会继续庇佑功德者的。”

仿佛是在印证他的话,当天晚上,就有一个从外地过来帮忙的书生,起夜时一脚踩进雪坑了。

等附近的百姓听见动静过来,却见那书生在坑里又哭又笑。

哭是因为摔疼了,手上下巴上全是擦伤。

而笑——

“哈哈哈哈许状元的手记!哈哈哈哈!”

想他们书院穷的老鼠都鲜少光顾,一本书传了十来年,像那最新的科举书籍,是想都不敢想的。

谁成想他就是掉了个坑,偏捡到了上一届状元郎的手记!

等他把许状元的手记研究透了,不说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