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申娘子、二牛两人身上扫过，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申娘子对封如月所言嗤之一笑，人群当中也传来一阵骚动。

铜钱说话？不少人面面相觑。个别滑头的，已经跑出去拉自己的亲朋好友前来看热闹了。

这也导致这西街上的人越围越多。

“好说。”黑衣少年吊儿郎当的开口，他眼中闪过一抹兴味，手下却不含糊。他倒是想看看，这封家三小姐，是怎么让铜钱说话的。

“好了，封公子，桌子给你搬过来了。”说罢，黑衣少年拍了拍手，自顾自地走到古晏清和天狼面前，三人并肩而立。

“二师兄，你说铜钱真会开口说话吗？”黑衣男子微微侧身，对身旁之人说道。

“会。”古晏清唇角勾起一个并不明显的弧度。聪慧如他，在封如月向众人索要水之时，便已经猜测后者要做些什么。

黑衣男子摇摇头，还是想不明白。

众目睽睽之下，封如月从春雨的手里接过两碗水放到桌上，又朝申娘子要了十枚铜钱。

“哦，对了。铜钱要你今日收的。”她强调道。

申娘子虽有千般不愿，但在这么多人面前，也只好答应了封如月的要求，从怀里摸出两个铜板来。

随后，她将十枚铜钱扔进了其中一个碗里。又隔着手帕，将小乞丐身上的铜钱和玉佩，也放进另一个碗中。

果然如此，见得碗中因为铜钱掉入而泛起的波纹，封如月微微一笑。

这是做什么？

把铜钱扔进水里？

“小公子，这铜钱没有说话啊。”见封如月将铜钱扔进水里后便站在原地，不发一语。便有一老叟开口问道。

老叟此话一出，便引来无数应和。

“是啊！这铜钱怎么说话啊？”

“这什么时候说话？不可能说要几个时辰吧。”

“这人就是个江湖骗子，等会儿她又要说几个时辰后铜钱就开口说话了，大家不要再相信她，和我一起把这人送去见官！”申娘子见状，底气又足了些许。她叉着腰招呼着众人。

“申娘子，谁是小偷，这铜钱已经告诉我了。”封如月抬起头，看向申娘子，目光含笑，端得是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

众人不禁错愕。

“什么时候说了话？谁听到了？”

“依我看这人就是来胡搅蛮缠的。”

“二师兄，这铜钱真说话了？”黑衣男子面带讶异。“天狼，你听见了吗？”

古晏清不言。

“卑职不曾听见。”天狼摇摇头，如实答道。

“大家可知，这申娘子平日，是做什么生意的。”封如月也不顾众人如何着急，反而问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卖肉的啊，这跟铜钱说话有什么关系？”有人答到，正是方才第一个问她的老叟。

封如月噗嗤一笑，这老伯还真有意思。

“既然申娘子是卖肉的，那她收取的铜钱上，一定会沾了肉腥和猪油。我左手边这碗中放的，就是申娘子给我的两枚铜板。大家可以上前来，看看这水上是不是浮了一层油花。”封如月也不卖关子，对着众人解释道。

“而我右手边这一碗中的，是这小乞丐身上的铜板和玉佩。既然申娘子说这钱和玉佩都是被小乞丐偷走的，那我倒是想问问申娘子，为何这玉佩铜钱之上，不见半点油花呢？”

“这法子妙！当真是妙！二师兄你说是不是。”黑衣少年朗声开口道。他转头看向古晏清，似乎是急于得到后者的赞同。

果然，他的眼光真不赖，这相府三小姐还真是个妙人儿，这聪明劲儿，配得上他二师兄。

古晏清微微颔首。这相府三小姐使用的方法，果然如他猜想一般。看来这人，也并非如传闻中那般，是个草包美人。

而众人闻言，也纷纷上前查看。果然和封如月说的一样，其中一碗水上，浮了一层油花，另一碗水，清澈见底。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封如月转头看向申娘子。膀大腰圆的妇人在她锐利的目光下瘫软了身子，支支唔唔，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下，众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分明就是申娘子见这小乞丐孤身一人，对他身上的东西起了歹心。这三十文钱是不算什么，但那枚玉佩，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是个值钱的玩意儿。

“呸，你这女人贼喊捉贼！再也不买你家的肉了，还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死猪、病猪身上的东西。”

“就是！吃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害病。”当下，便有人朝她啜了一口唾沫。后面的人也有样学样，

墙倒众人推，不外如是。

“不对啊，这申娘子诬陷别人也就罢了。可这赵二牛，平时看上去那么老实的样。怎么也会伙同那孙娘子一起，来欺骗大家伙儿。”

“该不会是申娘子给了他什么好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