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2 / 3)

在先皇未曾庇护她时,不少人嘲讽行家女根本不算女子,即使是先皇出手后,这些声音也未曾消失,只是由明面转变到了暗处。

“你放心,他是朕的儿子,朕自然不会罔顾他的意愿,这桩婚事,是他主动提出来的。”

行千鹭抿唇,知道自己是拒不得了:“既是殿下垂青,那臣女谢主隆恩。”

“回去吧,三月后,准备好接封赏与赐婚的圣旨吧。”

“是,臣女告退。”

行千鹭走后,女帝卸下了强硬的姿态,语气无奈却柔和:“真是搞不懂那孩子在想什么,这么个病秧子,也就那副皮囊好看些,到底哪里值得他嫁。”

“许是贵君与三皇女那边……”大总管迟疑地开口。

“那孩子可不是会为了禇天元和老三而牺牲自己婚姻的人,”女帝叹了口气,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罢了,我老了,他想如何,就随他吧。”

行千鹭回府后,连锦急匆匆端了药来,行千鹭刚放下药碗,钟姨就到了。

钟姨是母亲行愫出征前为她留下的心腹,多年来陪伴行千鹭成长,忠心耿耿。

“小姐,今日陛下召见所为何事啊?”

行千鹭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赐婚,”抬眸看向钟姨,“我与大皇子。”

“怎么会是大皇子?是小姐选的吗?”

“不,是大皇子选的我,陛下根本没给我拒绝的机会。三个月后,会下圣旨”

钟姨叹了口气,“陛下根本不在意小姐的意愿,若是先皇在,以先皇对小姐的宠爱程度,定不会强迫小姐。”

先皇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明君,行事雷厉风行,心思又细腻谨慎,至今,行千鹭都还清晰得记得十年前,第一次面圣时的场景。

冰冷的宫殿内,年迈的、白发苍苍的先皇坐在龙椅上,屏退了所有下人,一时间偌大的宫殿内,只余她与先皇两人。

她穿着丧服跪坐在地上,承受着来自先皇的威压。

先皇打量了她许久,开口道:“朕的小五,走的时候,也同你现在一般年纪,但小五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她默不作声,先皇轻声叹息道:“身子弱,使不得灵力,是废人,但也有可能是天才,当灵力强大到超过人体承受的极限,便塑造了一番假象,蒙骗世人。”

先皇沉默了片刻,随后又开口道:“你母亲为国而死,她的遗孤,朕可是要照看好的。”

“等你及笄,就继承你母亲安定王的位置吧。”

她闻言,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叩首道:“臣女,谢主隆恩。”

十年过去了,就算是今日,行千鹭回想起当初,依然觉得先皇深不可测。

她平静地说道:“先皇猜到了我的能力,才会予我诸多关照,以防有用到我的一天,不然荣华富贵在身的孤女,犹如家财万贯的傻子,又怎会无人欺凌,人人敬畏呢?”

“在困难中赐予我一些庇护,为的是我感激涕零,以后若有必要,为大周效命。皇家的真心,只能在利益中找到丁点。”

“而现在的陛下,当了太久的太女,终究是无法再现先皇的风采,她没有察觉到先皇的用意,辜负了先皇的良苦用心。”

说到这,行千鹭轻笑一声:“不过没关系,陛下的态度改变不了我行家的态度。赐婚而已,我没有心上人,无论是谁,我娶就是。”

话虽如此,钟姨还是忧心忡忡:“但怎么会是大皇子殿下,这样一来,行家就要被迫站队了,这是禇贵君和三皇女的决定吗?”三皇女是禇贵君的亲生女儿,而大皇子又是从小被禇贵君抚养长大,情分自然非同一般,陛下近年来大病小病不断,却迟迟未立储君,二皇女和三皇女都有些躁动,私底下动作不断,而大皇子又是公认的三皇女一派,莫非是三皇女想要得到行家的什么,特意让大皇子下嫁?

行千鹭沉吟片刻开口道:“有这个可能,但并不绝对,大皇子是陛下第一个孩子,深受陛下宠爱,禇贵君和三皇女想控制他到这种程度,可能性不大。”

“那小姐的意思是?”

“他是自己选择的这桩婚事,至于是他自己想得到什么,还是与三皇女做了什么交易,就无从得知了。”话音刚落,行千鹭又剧烈地咳嗽起来,钟姨立马上前替她顺气,行千鹭摆摆手,阻止了她,喘着气继续说道,“不过没关系,他想要什么,成亲之后,自然知晓了。”

行千鹭接过钟姨端来的茶水,喝了几口,平复了胸腔的闷痛:“关于这个大皇子,钟姨你了解多少?”

钟姨摇摇头:“世人皆知这个大皇子行事张扬,性格骄纵,极尽奢华,每次出行排场极大,一掷千金,但关于具体传闻,却流传甚少。”

“嗯?”行千鹭皱起眉头,“性格张扬到世人皆知,这样的人却没有具体事件流传在外?是三皇女与禇贵君背后相助,还是这个大皇子……”

钟姨一下就明白了行千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