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颜(1 / 3)

行千鹭接着说道:“既然殿下信任我,我当然也会信任殿下,只不过可能让殿下失望了,我这张牌,殿下用不了。”

白逸徵微微皱起眉头:“此话何意?”

“世人都说我是废人,但行家历代家主都灵力强大,身为行家后人,我又怎么会真的是废人呢?”

白逸徵此时面容平静,对她所言也早已有了猜测,毕竟行千鹭也没刻意瞒过他,她的感知能力极强,还展露出了能安抚人心神的能力,这些都是灵力强大的体现,他此番询问也只是想知道一些细节,或者说行千鹭伪装的目的。

“我的体内有强大的灵力,但是我并未欺骗世人,这些灵力,我动用不了。”

白逸徵闻言一惊,他微微睁大双眸,等待着行千鹭的下文。

“所有人都认为灵力强大是一件好事,但是过犹不及,当灵力庞大到超过了人体承受的极限,就会变成一场灾难,不仅难以动用灵力,还会体弱多病,当今圣上的五皇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夭折的。”

“我体内有巨大的能量,我可以调动它们,但是我调动的时候,也要承受全身经脉断裂的痛苦,最终爆体而亡。”

白逸徵瞳孔紧缩,他猜测过各种原因,比如行千鹭本人不想锋芒毕露,比如家规让历代家主低调行事,比如皇祖母勒令保密等等,但他完全没想到这层原因。

行千鹭轻轻起身,走到窗边,外面天色已然昏暗,寂静一片,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所以我的灵力,一生只可动用一次,但其效果强大,就拿鬼门来说,我的灵力,大约能封印鬼门百年,且那里面的东西,破不开。”

“我是鬼门与千万世人之间的最后一道防线,所以不会被任何人,或者任何势力使用,就算是殿下,也不行。”行千鹭轻轻一笑,语气坚定。

白逸徵看着她的背景,震惊到无法言语,良久,才晦涩地开口:“那行愫将军……”

想起母亲,行千鹭柔和了眉眼:“母亲是知道这件事的,但是天底下哪个母亲,会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去送死呢?母亲不忍送我去封印鬼门,也不忍世间生灵涂炭,所以她自己去了。”

行千鹭又是苦涩地一笑:“她大概是想,封印三十年,若是我寿终正寝,也不必忍受这份苦楚,若是我没死,还能有三十年的时光去感受这个世界,但她没想到,才十年,封印就……。”说到这,行千鹭有些落寞地垂下眼帘。

“这是行家的使命吗?”白逸徵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行千鹭身后响起,不知何时,他已起身走到了行千鹭的身后。

“可以说是的,”行千鹭转身看向白逸徵,声音温柔,“先皇猜到了我的体质,想予我恩惠,好让我以后为国效力,但是她不知道,无论她做什么,行家的决定都不会改变,这是我行氏,身为此间灵力最强一脉应尽的责任。”

白逸徵沉默良久,然后伸手轻轻将她搂在怀里,将头埋向她的颈间,脸旁的皮肤细腻微凉,呼吸间能闻到淡淡的油墨味。

白逸徵开口低声说道,情绪复杂难辨:“多谢妻主告诉我这些,我一定保守好这个秘密。”

行千鹭轻笑一声,抬起双手,环绕上白逸徵的腰:“没关系,殿下,无论发生什么,行家的意志,永不动摇。”

两人静静相拥,感受这难得的坦诚时光。

经过书房详谈后,两人算是敞开了心扉,白逸徵因要寻找行家旧部而渐渐变得忙碌,上面也决定鬼门大多交由三皇女处理,最终也落到了他的头上,但两人相处的时间反而比以往更长了。

白逸徵只要有空便会来书房找行千鹭,有时两人也不说话,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但就算这样,只要在一个空间内,白逸徵因政务而有些烦躁的情绪也能渐渐地得到安抚。

但今日,白逸徵却难得的十分烦躁,连行千鹭的气息也不能抚平。

行千鹭将视线从书卷上移开,轻声询问道:“殿下今日怎么了?怎么坐立不安的?”

白逸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告知行千鹭:“妻主,我曾经有一位老师,于我有大恩,私下交会了我武功与帝王心术,可以说,若是没有老师,我不会有今天。”

“老师故去后,留下一位独女,名唤司颜,我一直私下派人照看。”

行千鹭放下书卷:“看殿下的脸色,这位司姑娘莫不是遭遇了什么?”

白逸徵叹了一口气:“三皇女扶不上墙,禇贵君为了扶持三皇女登基,自然要把我牢牢掌控在手里,他一直在寻我的把柄,一年前,不幸被他找到了司颜,司颜被他下了毒,每月毒发一次,发作时痛不欲生,唯有解药才能缓解。”

“所以,禇贵君就凭借着每个月的毒药来掌控你为三皇女效命?难怪三皇女会如此信任你,鬼门的事都交给你处理。”行千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没错,我遍访名医,但是没人能看出下的是什么毒。不久前,我寻到了一位神医,于是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