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谨慎点头，她发现，秋知意其实也不需要她回答，只是自顾自地推理。

“未央在我对她动手之前便已经操纵了你，只是你的天赋为吞噬，当时虽反抗不能，后来却有了余力，你不动声色，或许是对自己也必胜的把握。但未央却给了你机会，她重伤璇玑，也就是大道被反噬，在被五凤杀死的时候你利用与未央的同化掌控命书、并逃过一劫。”

秋知意看向未央：“我说得可有误？”

时日已久，璇玑本以及忘记了长离的威慑，即使是在刚刚见面确实被恐惧支配，在两人休战的这段时间她已经将心态调整完毕。

直到——

秋知意说出她夺取命书的过程，就像是她亲眼所见一般。

神尊的实力和身份已经足够让人畏惧，以至于很多人都忽略了，能在荒芜的洪荒建立起绵延至今的法则的神尊，断断不是只有武力与身份，她的头脑，同样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武器。

是掩藏于她锋芒之下的最大杀器。

这样的杀器，当真会专门留下她修整的时间吗？无非是权衡之下，于秋知意是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璇玑猛地抬眼。

秋知意此时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明亮的金色，她好似是意外又好似是意料之中。

“竟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吗？”

她飞升之时就带上了噬空，只是机缘巧合去了洪荒，噬空便一直沉睡。

在洪荒期间，她并未让噬空现于人前，只是借着自己神血之便，想要顺便也给噬空升个级。

到后来，便成了有事没事都囤一点，有备无患。

反正上辈子割肉取血的事情她也没有少经历，只是割自己的肉囤起来于她来说太过变态，此法倒是未曾想过。

神尊之躯天然比她此世之躯要强大许多，本是有备无患，万万没想到一回到现世便用上了。

之前的拖延时间，她并非没有猜到璇玑需要拖延时间，只是她也需要增添筹码。

璇玑看着秋知意，她脸上又浮现了格外温柔的假笑。

两个拥有一模一样笑容弧度的人“深情对望”，饶是万俟厌辞也觉得毛骨悚然，他后退几步，给这几人腾出空间。

同时大声密谋：“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巫黛吐着信子将他缠得更紧了些，澄黄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万俟厌辞，直至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秋知意在洪荒度过了万年，若非万俟厌辞提醒，她确实要忘记了——这是一个时时寻死的人。

只是她也从未答应过要取走他的性命，若是万俟厌辞自己找死她不会阻止就是。

璇玑脸上弧度加深。

“这样也无妨。”

璇玑的眼中不断有字文闪过，字文自她的眼中流出，在她的肌肤表面游走，身后层层叠叠的透明枝蔓探出。

她紫色的衣摆无风自动，双脚离地，居高临下地看着秋知意。

秋知意拿出的桌椅早已被碾压成齑粉。

璇玑同化了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