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知意一惊，她望向青冥。

青冥却以为她要松开手，反客为主地包裹住她的手。

秋知意并不觉得青冥有骗她的必要，也并不认为青冥是将她当做所谓话本中的替身，若这点都不能笃定，那她看人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些。

只是……

“你可记得那时的我，与你是如何相处的？”

秋知意心下有了猜测。

青冥摇摇头，他努力从空茫的记忆中捞取浮光掠影般的片段，未果。

他恍惚道：“我只是觉得——我在等一个人。”

“等了很久，等到……我都已经忘记我在等她了。”

“只是，初见你时觉得你颇为合我眼缘，颇为可怜可爱。”想到什么，青冥笑了笑，旋即又抿紧唇，上辈子无论是对他还是秋知意来说，都不是特别好的记忆。

“但之后我亦日渐衰弱，在你决定入魔动摇命运锁链后将我从沉睡中唤醒，我本体被封印，无法过多插手凌霄界之事，唯一能做的便是将时间倒转。”

“只是，似乎有漏网之鱼，抱歉。”

倒转时间啊……

“可有代价？”说完秋知意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可能没有代价？

青冥并不隐瞒地直视她，羽白的长睫掀起，终于有了些少年意气的模样与骄傲：“有代价，只是……我相信你。”

秋知意再无话说，只是握紧了青冥的手，笑叹道：“压力有些大啊。”

压力确实是压力，但亦是动力。

一片寂静又喧嚣的蝉鸣中，秋知意轻声问道：“可要饮血？”

青冥本想摇摇头，又似乎想到什么，低头看向秋知意，如同清风将她温柔包裹。

秋知意咬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流入她的口中，抬起头，她对着青冥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青冥喉头微动，他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天青色的眼眸已是一片晦暗。

他扣住秋知意的后脑，拉近，轻轻点在她的唇上，一点点将她唇周的血液吮噬殆尽，若即若离、色授魂与。

然后，暴风般不容抗拒地探入。

白与红互相磨合，不断有细小的血流涌出，谁也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血液。

管他呢？孤注一掷地专注这少有的疯狂放纵。

按照原本的计划，秋知意本可以在破命门待上一段时日，只是青冥所预见的未来被云止戈摧毁问天石一事打断了既定的轨迹即将提前到来。

翌日。

九宗中八宗的掌权者齐聚，宋非墨勉强还端着架子，作为分身的倚白完全是放飞自我对秋知意和青冥挤眉弄眼。

她指了指自己的唇，一副不忍直视地“啧啧”几声。

没眼看。

奈何秋知意与青冥一个比一个坦荡，在场也无人会在此等场合中开东道主的玩笑，即使有好奇心也被强压下去。

因此，秋知意与青冥在众人的目光下，顶着受伤的嘴唇，若无其事地十分坦荡。

连石青望着两人交握的手，不由得感叹，还好楚离等三人未来到这里，不然，谁知道这几人又会如何发癫。

有了上辈子的记忆后，他对楚离、江晚宁与修星树之间的恩怨纠葛愈发迷茫，如今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只要不妨碍万剑宗，随他们怎么折腾。

累了，毁灭吧。

雪拒霜清了清嗓子，这个提议是她在昏迷之前就提议的，在浮梦岛和破命门的运作下，如今也算是有个雏形。

她的声音已经恢复如初，颇有种高山白雪的冰冷意味，她对着秋知意点头含蓄地笑了笑。

“今次叫各位宗主前来，是因为想借着接任大典的风，再次提出建立‘仙盟’之事，如今仙盟已有雏形，主要任务是为了监督仙家子弟，避免如浮梦岛之事发生。”

这就是破命门同意接任大典的原因，天机阁如今根本不足为惧，只是总要有个由头将九宗宗主聚在一起，哪怕只是走个形式。

方鸿雪靠在椅子上，双手呈塔状撑住下巴，她冷哼一声。

“我们同意也无用，你们不是早就在做吗？”

雪拒霜并不恼怒，她笑道：“仙盟自然需要各大宗门共同建设，之前我们只是略打个雏形，试验此种模式是否可行。”

她话音陡转，露出些她之前的阴戾来，终于有了当初血洗浮梦岛震惊整个仙门的残暴岛主的模样：“事实证明，不听话的，就该好好惩罚，这种模式，确实可行。”

顾图南捏了捏她的肩，笑着打圆场：“大小姐的意思大抵就是，在宗门外设立一个独立的对仙门弟子和邪修的监管机构。”

“毕竟，众所周知，至少现在，魔修无法出魔域，大多魔修，都是修者豢养的工具罢了。正如之前的浮梦岛、正如……”

说着，他讳莫如深地指了指天，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