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女生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她转过头直直捕捉到了杭北的眼神。杭北也没因自己的凝视感到心虚，就远远地朝她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她没有回应，迅速地转回头，麻利地收起了自己的东西起身离开了操场，动作和神态都仓皇失措。

杭北此时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冒犯到对方了。

“杭北！”

杭北回过神，杨峻宁站在了她面前。

他穿着篮球服，气喘吁吁，额头微汗，像是刚刚跑过来的，只是她走神了没有察觉到。

杭北眼睛温柔疏离，轻声地问：“怎么了？”

杨峻宁挠了挠脑袋，腼腆地说：“明天又是我们一起做值日了，这次你有事情吗？”

杭北：“没，我会在的。”

杨峻宁又说：“不是，就算你不在也没关系，我就是问问，你要是不在我也可以帮你把你的那份干了。”

他说的话再次提醒了杭北，她温声说：“上次麻烦你帮我了，真的谢谢。”

“没事没事。”杨峻宁摆了摆手，笑的明朗，“那明天等你啊。”

杭北应：“好。”

…

…

杨峻宁几乎每晚都会找杭北说话这件事被篮球场的人看在眼里，因为距离隔的远其实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不过看表情两人都挺开心。

杨峻宁是出了名的家境好，衣服鞋子数不胜数，而且都是名牌，周五放假时来接他的车子是保时捷，有人看过一眼他的妈妈，浑身美丽的珠宝首饰，气质雍容，叫他上车时又温柔又美丽。

叫他一句少爷都不为过。

少爷配校花。

这样的搭配学校里很多人都认。

他们越走越近，篮球场的男生似乎也减少了一些，留下的大多都是真正对打球感兴趣的人，梁永杰胳膊的淤青也在慢慢减少，他很欣慰。

总的来说，梁永杰觉得自己最近心情还算不错。

所以哪怕今天食堂的队伍格外长，他都排的心甘情愿，津津乐道。

李科洋还是排在他身后，刚下完两节历史连课，他觉得自己筋疲力尽，满脑袋都是对人生的问候与怀疑。

他排的无聊，眼睛还是照例东张西望的，东看看西看看想要找到点有意思的事情，忽然，他看到隔壁队伍的后面一点有个脸熟的人，李科洋来了兴致，他拍拍梁永杰，迅速与他分享：“你看，那是不是那天那个在我们后面把餐盘摔了的女生？”

梁永杰往哪个方向看了眼，不是很有兴趣的收回目光，敷衍地应了句：“是吧？”

李科洋乐了，他提议：“我们要不要跟人打个招呼？”

梁永杰觉得他有病。

正常人谁愿意跟两个见证了自己丢脸那一幕的人打招呼。

李科洋浑然不觉，还在喋喋不休：“真的，你不觉得这女孩儿挺有意思吗？”

梁永杰配合地扯扯嘴角：“嗯，有意思。”

李科洋：“你说谁会自己摔了餐盘，站起来后还跟别人鞠躬道歉的？”

梁永杰：“。”

李科洋：“真不去啊？”

梁永杰耐心到了极点，他对这个话题本来就不感兴趣，李科洋一遍遍问的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句都没听进去，只觉得身边一直有声音响，讲的是什么他一句都没记住。

但他很诚心地问：“你能不能别老对这些女生指指点点？”

杭北是，这个女生也是。

每天净听八卦了。

李科洋白了他一眼。无语地说：“怎么了，都是同学交个朋友认识一下怎么了？”

梁永杰说出自己的心声与看法：“你想跟人家交朋友，人家未必想跟你交朋友呢？”

“瞧不起谁呢？”李科洋被气的眼睛瞪圆了一圈，他抱臂，冷声说，“不过梁永杰，你这人怎么对女生一点兴趣都没有呢，你该不会是个gay吧？”

梁永杰炸毛了，他气急：“你才是gay。”

李科洋反而淡定了，乐呵呵地说：“真的，不然我问你，你觉得我们班女生里谁最漂亮？”

梁永杰脸色很臭，但还是回答了，拽拽地冷着脸说：“好像…差不多吧。”

李科洋又问：“那你觉得我们班哪个男生最帅？”

梁永杰面色缓和，不带思考地报出一个名字。

李科洋逮到了，双手一拍，一副我就知道的幸灾乐祸专用表情，声音欢快得意：“你看吧！”

梁永杰：“……”

李科洋拍了拍他肩膀，好为人师：“你是不是一点都分辨不出来女生好不好看，还说自己不是gay。”

梁永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