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这个拿着。”一团纸扔了过来，顾楠清本能的接住，摊开一看，是刚才她递给李中华的钱，顿时呆了。

“这……”

不是说好了他二十，她三十的吗？

顾楠清抬眼向李中华看过去，只可惜对方只留下一个淡淡的背影，随即很快融入在黑夜中。

顾楠清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一些感动。

不管李中华把钱还给她是什么用意，光是冲着他专门找出一个奶瓶给她，还有今天在山上的维护，就看得出来，他并不是人们口中的‘牛鬼蛇神’，人也不是外表那么冷冰冰。

既然他给了她，就当是借给她的好了。

等有钱就还给他，她现在也不矫情，毕竟这个家一穷二白不说，置办丧事，给小林子购买吃的，还有阿冰那个身体都需要尽快调理好，包括她自己的身体也要淬炼好，都需要很多的钱。

想着，顾楠清也不耽搁了，转身提起新买的镰刀，顺着早上记忆的路，向山上奔去。

山里此起彼伏都是虫鸣鸟啼和野兽发出的各种声音，娇俏的身影在山林间飞快穿梭着。

顾楠清很快就适应了黑夜的山路，凭着记忆将那几味草药挖了，重新包扎好头，偷偷摸到野鸭子身旁，快速捏住一只鸭子的嘴，掏了几个野鸭蛋，望着已经被惊醒的野鸭，只能回去。

可见晚上更容易捉到鸭子。只可惜这个林子晚上不能多逗留。

就那么一小会，已经听见虎啸声。

路过半山的岔路口，顾楠清停住脚步，望了望太阳神庙里亮着的灯，忽然看见有人开门，立刻马不停蹄奔跑下山。

路过黑石嫂子家门口的时候，她敲响了门。

来开门的是黑石娜。

黑石娜披着长长的黑发，正准备睡觉了，打着哈欠来开门，看见她提着的东西，惊呼：“阿清，你怎么那么晚又去山里啊，太危险了啊。”

“就是，阿清，你可千万不要晚上进山啊。”黑石婶子也披上衣服，走了出来，看见顾楠清还在塞给黑石娜鸭蛋，忍不住打了顾楠清一下。

“你这孩子……”

“婶子，这几天都谢谢你了。我今天捉到两只鸭子，给婶子一只。另外一只我养起来，空了去镇上卖掉。我们都不能吃，就给你了。婶婶千万不要还给我，都说大恩不言谢，我实在不知道怎么谢你们。正好今晚运气好。”顾楠清唠唠叨叨说着，一边将捏的鸭子递过去，引得鸭子翅膀扑哧扑哧煽动。

“阿清啊，你的好意婶子收到了。这是你好不容易才捉到的。鸭子我就不要了，留着给小林子换点吃的。”

顾楠清坚持递过去：“婶子以后我们要麻烦你的事还多着呢，你不收的话我都不好意思再找你。”

望着顾楠清不肯收回的手，黑石婶子接过鸭蛋，野鸭却怎么也不肯收，顺便叫黑石娜去拿了两个洋芋递给顾楠清。

“鸭蛋我留下。这个洋芋你要收下来，添个菜。明天一早我看看有啥子青菜给你一点。过了这几天就一定要吃点肉了。别学别人那样守孝，你们身体太差了。相信你阿妈也会体谅你们的。还有你是姐姐，以后小林子和阿冰还要靠你，你千万不要晚上再出去了。有事吱一声，这就我们两家近点，互相帮衬着点是应该的。还有你不会带小林子就多问问人。晚上不要出来了，千万要关好门，你们老宅那边的人……”黑石婶子点到为止，毕竟再说下去就变成说人是非了，很多事也不是她一个外人能说明白的。

“谢谢婶子。我明白。那我先走了。”顾楠清明白人情总是有来有往才叫人情，挥挥手跑回家里。

她回到家扒开小炉子，又给顾楠冰熬了一碗养伤温补的药，叫她起来喝了药，才问她今天发生的事。

原来是顾楠清走后，顾江涛还惦记着那只鸭子，包扎好伤口就来看，发现鸭子不见了，就想着搬走点东西，不想惊动了顾楠冰。顾楠冰可是个很护家的孩子，立刻尖叫着不准他动，还和顾楠玉撕打起来，又咬又抓，没想到顾老婆子这会来了，这一下变成三个人对顾楠冰拳打脚踢。

顾楠冰弱小，八岁的身体看起来像六七岁的模样。

她被打了几下，便躺地上没了动静，正巧被来看望她们的黑石婶子和陈知青过来看见这一幕，这次说什么都不同意，非要扭着几人去见族长。

也巧顾楠冰被打的吐了几口血出来，路过的人们自然不放过顾家老宅的人，想到他们劣迹斑斑，便扭着去了族长家。

原来是这样，顾楠清捏紧了拳头。

这家人太不要脸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她们。她当时就想到了，顾楠冰不管不顾的肯定是乱骂乱打，给顾江涛找到理由揍她了。

刚才在族长院子里，全村的人都在，知青们也在，虽然和顾老宅那边口头上说互不往来，但是实际那还是她们的长辈，是她的婆婆和大伯。她如果真的用自己的方式动起手来，大家也不会全部站在她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