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环顾四周，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他踱步走了过去，随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人的电话。

“事情办妥了，如果顺利的话，明日你便可以上位。”

“辛苦了。”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妩媚悦耳的声音：“不过，你真的打算将飞龙赌坊的利润，全部让与陈平安？要知道，这可是太安帮前三的大肥肉。”

“我们的目的，不是钱，更不是地位，你忘了？”杨文成面色微凛，凝声警告道。

“我不会忘，我怎么会忘？我每天晚上，可都在期待那一天！”

对方声音冷冽，似是压制着无尽的怒火。

微微停顿片刻，对方接着说道：“我只是想让你给自己留个后路，若计划成功，我们还能有个去处，不是么？”

“你把那人想的太简单了，也太小瞧陈平安了。”杨文成仰首叹息，怅然道：“没有破釜沉舟的魄力，想取他性命，难如登天。”

“而且，你觉得以陈平安的性格，不给出让他满意的条件，他会默认让你一个姘头上位吗？”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的田如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忽然，她嗤笑一声，自嘲道：“姘头，是啊，我只是个姘头，跟你这位凌云堂堂主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抱歉，我并无此意。”杨文成面色微变，歉意的回道。

“无妨，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怪不得你。”田如烟收敛心神，淡笑着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想杀那人，本就是件十死无生的事情，若想着给自己留后路，可能连唯一的机会都把握不住。”

“嗯，你知道便好。”杨文成极其残酷的认可道。

田如烟沉默片刻，忽然出声问道：“若复仇成功，你我也未死，你想做什么？”

“不知道。”杨文成看着夜空的月光，神色淡然且平静：“应该会离开这里吧。”

“离开？”田如烟微微错愕：“你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舍得吗？”

“没什么不舍得，能活着，便已是万幸。”杨文成面无表情的回道。

田如烟轻笑一声，追问道：“那么，你想去哪呢？”

闻听此言，杨文成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足足沉默了十多息，他方才迟疑道：“去……马尔代夫。”

马尔代夫？

听到这四个字，电话那头的田如烟，瞬间泪流满面。

她想起来豆蔻之年，曾与对方许下过约定，要在马尔代夫，办一场最浪漫的婚礼。

对方，如今依旧记得……

“你……还愿意娶我吗？”

微风袭来，对方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深藏多年的希翼。

杨文成怔了片刻，忽然想起来，曾经对方也这么问过他。

你，愿意娶我吗？

一字之差，所蕴含的意思，却天差地别。

杨文成眉头紧锁，望着夜空，沉默着挂断了电话，如曾经那般，拒绝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