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二更合一(1 / 5)

过往的片段像是走马灯不停地在脑中旋转,无论他逃往何处,过去种种都紧紧跟随,如影随形。

直到热浪翻涌,所有的一切沾上了火苗,渐渐扭曲褪色,周而复始,进入新一轮的噩梦。

“帝卿的高热又起来了,快,再去将太医院院首找来。”

琴棋手中握着小勺,替凤翊星沾湿苍白起皮的嘴唇,接着又换下额上捂得发热的巾帕,浸入一旁湿冷的水中。

可惜就算琴棋整整两夜都没睡觉,情况依旧没有好转,间断性的高烧持续不退。

再这样下去,帝卿……

琴棋咬住嘴唇,眼皮子包住一大泡泪水,不敢真的哭出来,只能强忍着憋回去。

“疼,好疼……”凤翊星只觉得膝盖的缝隙像是被人生生钉进了一根尖利的针,偶尔又像一把钝刀子,绵绵不绝的痛处从骨头缝中传出。

床上的人在痛意的侵袭下,失了往日的冷硬,只剩下软弱与无助。

“鸨爹,我不敢了,我好痛,放开,放开……”

先是一阵哭求,低低的抽泣声平息,接着又是倔强发狠。

“未见到郑娘,我是绝对不会接客的,她知道你们如此待我,一定会把你们都杀了,一定会!”

“不,不,你们说谎,她没死,没死!我见着她了,没死的,真的……”

“啊!”一声尖利的叫喊,床上的人彻底没了声息,静悄悄的。

听了一堆不该听的琴棋捂着胸口,白着脸上前查看。

这样美丽的花,即使面临调零,也足够动人心魄,凝脂肌肤两片坨红,暖暖的灯光像是给他打上一层蜡,绝艳不似真人。

可再美丽的东西,就好比品相不俗的青石玉珏,少了主人的精心呵护,终有一日发黄发旧,便成了可笑弃品。

床上的男人一声呜咽都无,眼角的珠子像是串了线的珍珠,一颗又一颗,浸湿了耳边的枕巾。

“帝卿,帝卿,别憋着自己,哭出来啊,哭出来!”琴棋意识到了不对劲,扑到主子跟前,面色发青,像是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死气。

“太医首还未到?”他扭头看向屋内伺候的其他侍从,发狠地掀翻了床边的铜盆,“速速将太医首绑来,这些日子就不用再将人送回去了。”

几个侍从本就无意听到了帝卿的惊天秘密,此刻哆嗦得如同鹌鹑,恨不得真能找个洞钻出去。

听着琴棋这样说,几人争先恐后,生怕晚走一步小命不保。

“等等。”琴棋的声音落在他们耳朵里,像是地府索命厉鬼,“谁敢出去乱嚼舌根,便拔了舌头喂狗,地牢里有千百种死法,你们应该不想尝试吧?”

目送几个打着寒战的人离去,琴棋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跪坐在床榻旁,方才只是强撑,过了那劲,手不受控制地抖个不停。

帝卿府的人派出了大半,终于在某个宗亲处找到了太医首,幸好有朱雀卫拔刀威慑,才将人平安带了回来。

“热度又起来了?”

太医首走之前,是看着热度都退下去,留好了药才走的,如今竟然连吃药都退不下热度了。

“郑玉,郑玉……”床上的男子发出低低的呓语,一声又一声,到了最后,像是啼血杜鹃发出的嘶鸣。

这……太医首看向帝卿身边的常侍琴棋,叹气道:“帝卿心有郁结,这一场大病击碎了表面的太平,露出了内里早已腐败的根。”

“这,这怎么办?”琴棋紧张问。

“别急,这未必全是坏事,长时以往只会拖垮他的身子,现在就能爆发出来,才能对症下药,尽早治疗。”

这样说还算好事了?就当琴棋喜出望外时,又听她说道:“可惜老妇只能治标,无法治本,若能找到这位郑玉娘子,或许才能解开帝卿的心结。”

太医首点到为止,没多说下去,又重新开了药房,加大了剂量,施展了一套针法降热,便在侍从的安排下,住在了帝卿府。

琴棋看着帝卿逐渐平静的睡颜,心中也安定了些许。

帝卿受罚,凤帝不允许他带侍从进入,可宫中传出的只字片语,他也能猜到大概是宁王女和郑相救下了帝卿。

郑相向来看不惯帝卿的所作所为,不踩上两脚就已经是好的了,她能去搭救帝卿,莫非是郑小姐求了情?

帝卿明明喜欢的王女,怎地梦中喊的都是郑小姐的名字,还叫的不全,琴棋一时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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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棋先是去了王府,没有找到赵瑾瑜,转身又去了相府。

“你是说帝卿一直在喊我的名字?”郑玉澄听完来龙去脉,蹙紧了眉头。

“是啊。“琴棋练练练点头。

郑玉澄转身将手里的书放回木架上,接着神色淡淡:“你应该去找赵瑾瑜,我从不记得自己和帝卿有什么过往,估计是这家伙借用了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