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梨窒息了(1 / 2)

“清清,我更希望看到你现在生气一些。”

生气?

清梨确实很生气,昨晚那个隐形的情绪兽此刻又在她身后张牙舞爪,黑影几乎要将她吞没。

可是生气能解决什么问题吗?她一股无名之火袭来,气得莫名其妙,连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生气。

或许任亦真的是那位差点变成恋人的发小,和崔予颂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在这里度过了许多美好时光,才让这位眼力见不太行的酒店经理熟到认为他们是夫妻。

心脏忽然快速跳起来,清梨深吸一口气,问,“崔先生,生气?能解决问题吗?”

“不能,”崔予颂实事求是,“但发泄出来,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

听起来有点道理,清梨一时沉默。

“任亦今天来,不在计划里。和你结婚前,准确说在我大哥出事后,我没有与她主动联系过。”

没有主动?那就有被动联系喽?

崔予颂承认,“她会给我发信息打电话,我直接把她拉黑了。后来她换了不同的号码,我继续拉黑。”

清梨相信崔予颂做得出来。他不会因为双方父母是至交,或顾及以前的交情与人藕断丝连。

她回想自己答应结婚的理由,不正是崔予颂能给的这份界限感吗?

他的感情世界,黑即黑,白即白,没有中间的灰色地带。清梨恰好最反感灰色地带。

“任亦让我感觉不舒服。”她说实话。

“她也让我不舒服。”

清梨瞪他:大哥,这是两种不舒服好吗?截、然、不、同。

崔予颂把酒店贺卡拍照,点开通讯录发了过去。

雷司令电话打来,一接通,清梨站在两米外都听到了他的大嗓门:“任亦说马克在房间摔倒了,阿颂你快过去看看!”

“孩子现在什么情况?通知酒店了吗?”

“不清楚,只说磕破了出血了。”

清梨问:“你懂急救吗?”

“跟Cici参加过红十字会组织的应急救护。”崔予颂边走边给酒店打电话。

换做是陌生人,能伸出援手的,清梨不会拒绝,“我跟你一起去。”

*** ***

任亦住在楼下,房间里没有预想中的呼天抢地,反而异常安静。

崔予颂一走进房间,女人红着眼眶,楚楚可怜。

马克从沙发跳下,手里的火箭头扎破了自己的手臂,几处破皮划伤,并无大碍。小男孩已经转移了注意力,正盯着电视里放的《小猪佩奇》。

“阿颂,你还是关心我们母子的,对吗?”

迟一步到的雷司令听见这句,满脸尴尬。崔予颂幽幽看他一眼,这笔账记着。

“马克刚才吓到我了,你知道我晕血。”

“妈咪你怎么了?”

“宝贝,乖,没事。妈咪有点心慌。”

清梨在门口站着没动,听了几句无意义的对白,内心的感受无法言说,转身摁电梯回去。八二年的龙井——老绿茶了。

电梯门一开,酒店经理大汗淋漓冲出来,先前的优雅荡然无存。

“崔太太,对、对不起。”

“我姓李。”清梨侧身让路,“他们还在房间里。”

雷司令追了上来,“李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任亦还对阿颂有想法。你别有危机感,阿颂这人特别靠谱。”

“我为什么要有危机感?”

“哈?”

“该紧张的不是我,任亦要紧张崔予颂愿不愿意吃回头草。崔予颂要紧张我会不会生气。”

清梨扬起下巴,仰头看雷司令。

“如果这个男人心里没我,我强行挽留没有意义。如果他心里有我,我自然是他的铜墙铁壁。如果这个女人轻易把他撬走,我便是及时止损。从头到尾,该紧张的人,都不是我。”

好长的一段“如果”排比句,女人真难懂。雷司令哑口无言,表情一言难尽。

电梯叮一声,清梨摁了关门键,动作干脆利落。

“我下楼来看情况,不是因为任亦在这里。任何人需要帮助,我不会坐视不理。”

雷司令闻声回头,崔予颂走上前,蹙着眉头,“李清梨是我太太,你以后尊重点,叫嫂子。下次再有这种情况......算了,真有下次你就自动消失吧。”

“都是任亦她......哥,是我失误了。”

崔予颂沉了嘴角,连眉梢都晕染了寒霜。没等电梯,转身径直走了安全楼梯,于他而言着实是不耐烦了。

雷司令抹了把汗,情绪更加复杂。

*** ***

清梨先一步回到房间。

她与崔予颂认识的时间短,对崔予颂的了解也不深。

婚后两人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