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外传(2 / 2)

,我不会英文的。而且,这蒋总选的代理呀,没经验也没后台,干啥都慢,贼磨叽不说,这搞不定那搞不定的,我都不知道签了多少文件了,都怕把自己给卖了。蒋总这一走,丢下这么一堆烂摊子...”

所有的错,都是一个死去的人的错。

听不懂中文的马克也参与不进来,但第六感告诉他,他又被数落了。

“我们,也没钱呀。”杨厂继续说着“现在老板你来了,你处理呗。我这边儿呀,事儿也多,每天那是从早到晚歇不了几口气。”

“没钱我们可以想办法,但杨厂您还是得跟我说一下。这样拖着不管,损失挺大的。”

“老板呀,我真没拖,这家伙不行,发货发早了,这建厂是一环扣一环的,估摸着土建的速度就要安排着钢结构的发货,再估摸着钢结构的建设情况就要安排设备的到岗,太早太晚都不行。这设备它到早了,这钢结构的进度也没跟上,让我怎么办?就算把货拉回来,没地儿放呀。”

“呀,咋这么热闹。”钢结构的负责人付工突然出现在门口,“蒋总,杨厂,啥时候进设备呀?我们那个顶还等着设备入了才能架。”

付工有预感,上工时就觉得背上沉的很,想想该是背了不该背的锅。

“快了快了。”杨厂尴尬的边说边把一包烟扔过去。

“真的?这都快了一月了,我南非的项目还等着这边的工人完工了过去。”付工抽出一支烟点上。

“付工你不是上工不抽烟嘛?”樊诚打趣他说。

“这是中华,稀罕物件儿。杨厂这儿才有,他一天也就限量一包,我不抽这不是害了他嘛。”付工边说边恭敬的把剩下的烟还回去,搬了个塑料凳子,坐在了一边。

付工不打算走,毕竟肩上还沉的很。

场面有些尴尬,不再好多聊。就让马克算算一共要多少钱,结果一出,比之前预计的多了一倍。

“这么多钱,上那借呀?”杨厂问道。

“继承的事差不多了,我明天去签字,催催这周应该就好了。”小蒋说。

“那不就盘活了?有钱了。”付工最激动,他的尾款有着落了。

樊诚刚想纠正,小蒋脚尖轻碰他的脚,他识趣的没开口,转向给马克翻译。马克一听,长舒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

回铸造厂的路上,樊诚想想还是要提醒一下小蒋:“蒋总,律师说的是这周签字,最快也要下月才能办好手续,不是...”

“我知道。给大家一点希望嘛。”

这种‘希望’,是某些人的失望,他们安奈不住了。

深夜,神经敏感的小蒋被一声物品掉落的声音吵醒,外面的黑背没有叫,这让他觉得不对劲,但也没多想,就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打开办公室的门,混乱不堪,小蒋才理整齐的八个铁皮柜被撬开翻的乱七八糟,保险柜上的伤痕又新添几条。

整理了一下,小偷打不开保险柜,办公室就没啥值钱的货了,也没发现少了什么。

今天得去首都办继承相关手续,临出门,两黑背跑上来缠着小蒋,那屁股上的蓝色针头甚是显眼。

小蒋拔下看看,阿克利路一眼看出是麻醉针。他叔叔是护林员,这玩意儿他常见。

“药效不长,一两小时就没了,但来的快,打出去还没声音。”阿克利路做着开枪的姿态,做着口型给配音,配了个默音。

中国的老人家们老爱说,狗是有灵性的,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感知危险。

在四达钢厂建厂时就灵验过。

钢厂老蒋总养的小土狗,从小被打怕了,怂的很,见到生人就躲的远远的,偏有一次跟着外来的土建工人后面,触不及防的咬了他的后脚跟。

这土建工人,赖上了,牙印儿都没一个,又是要杀了它又是要打疫苗又是要赔偿的,老蒋都允了,马上送他去医院,还没出大门,轰咚一声,钢厂的坑道塌了,那是这个土建工人今天上工的地方。

看着被填的严严实实的坑,土建工人的工服都湿了,也不知是天落的雨还是背脊的汗。

眼前这两只黑背,一直缠着小蒋,扒着他的脚,发出‘哼哼’的撒娇声,以前一声命令两狗就会聪明的跑开,现在吼都吼不开。小蒋只得踢开它们快速上车离开,他们还不忘跟着车跑了许久,许久,直到追不上。

它们已经尽力在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