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繁把事情的发生经过告诉了叶南竹，避重就轻，除去了关于叶悠然的部分，这也是叶悠然的意思。

叶南竹发烧刚好，很渴，加上那盘萝卜糕确实咸，连喝三杯水。

她听完很平静，空杯子放在料理台上，“就这样？”

许时繁把杯子倒满水，然后注视着她，微微点头，“对，就这样。”

叶南竹没有再去端那杯水，只是盯着某处出神，声音干涩：“我好像上辈子欠叶震华的，欠了很多，以至于连叶离都来讨债。”

发了会呆，又释然：“我早该习惯了。”

许时繁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你也可以不习惯，毕竟习惯疼痛，并不是什么好事。”

以前有人总告诉叶南竹要习惯，习惯叶震华和田云带来的伤害，直到免疫，今天她第一次听说，习惯疼痛并不是什么好事。

叶南竹看着许时繁，说起另外一件事：“沈起……也就是你朋友沈初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不可能不找你，并且通过你来劝我放过沈起。”

许时繁轻靠着料理台，双手反撑着料理台边缘，片刻后低声说：“我只站在你这边。”

叶氏的保密措施做得很成功，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公司和往常一样平静，只是偶尔有人私下议论，他们的董事长为什么突然缺席前几天的高层会议。

叶南竹下班走进地下车库，小江提前为她打开车门。

叶南竹不急着上车，扶着车门对小江说：“你没必要接送我下班，和之前一样就好。”

“这是叶董的意思。”

这是叶南竹意料之中的回答。

“他消息还挺灵通。”

话音刚落，车的鸣笛声划破地下车库的安静，劳斯莱斯前车灯亮了又灭。

董茵从车上下来，面容憔悴，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身上找不到一点富太太的精致。

从叶离在家被警察带走的那一刻起，董茵就慌了神，她了解事情经过，让叶震华把叶离捞出来。

叶震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网，昔日一起聚餐打高尔夫的老友都对他闭门不见，有的甚至借口出国度假。

他们心里门清，帮叶震华就是和叶悠然对着干，况且他们根本不是叶悠然的对手。

董茵没有办法，又让叶震华去找叶南竹，“毕竟是你亲生女儿，你出面肯定能行。”

叶震华坐在沙发上，平时当家做主的威严消失的无影无踪，摆了摆手小声否认，“不可能的，她恨极了我，连叶氏股份都给外人不给我。”

董茵追问：“那你让叶离怎么办，眼睁睁看着我们的女儿吃牢饭？”

“早让你把女儿管好，你不听，这下出事了吧。”叶震华俨然一副推卸责任的态度。

在一起生活几十年的男人竟然是这个德行，董茵失望了，恶毒的话开始往外蹦，“这是我一个人的女儿？叶震华，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出了精子，父亲该有的义务就算尽完了？你还是人吗？叶家的那个女儿恨你是你活该，你就不配当一个父亲！”

董茵说到最后崩溃大哭，当着叶震华的面把他的衣服生活用品往外扔，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不懂事”。

叶南竹看着向她走来的女人，疑惑开口：“你是谁？”

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平静的说：“如果是因为叶离，你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眼前的叶南竹，外表出色，富家小姐的独特气质，脸上看不出一点受刺激的痕迹。

董茵双眸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你能不能撤诉，不然你妹妹会坐牢的。”

叶南竹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肩膀颤抖真的笑了出声，最后无奈说：“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还有个妹妹，她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董茵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看在叶离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份上，能不能.....”

“不能。”叶南竹打断她。

董茵张了张嘴，怔了一会，“你就当叶离不懂事，再说你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是吗？”

叶南竹觉得无语，她想问董茵什么叫实质性伤害，真的被□□才算吗？

最后只是扯了下嘴角，双眸沉静，冷声说：“她成年好几年了吧，也该懂事了。”

叶南竹不想再浪费时间，转身打算上车离开。

董茵想上前拦住她，被小江挡住视线，索性直接跪下，开始连哭带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能不能放过我女儿叶离，我就她一个女儿，我求你，求你原谅她。”

叶南竹背对着她，僵在原地。

发丝混着眼泪粘在董茵的脸上，她望着叶南竹的背影，每一个字都带着哭腔。

为了自己的女儿，作为一个母亲，她甘愿屈膝。

叶南竹想到田云以前也经常哭，但是她的眼泪不白流，不管在叶宏达面前的柔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