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迟到了。

米凯莉亚的脑袋在课桌上翻了个面，好看见莱安的脸。

“有什么快速来钱的方法吗？”她说。

“什么？”莱安调匀了呼吸，好奇地问，“你的零花钱不够啦？”

“岂止是不够……”米凯莉亚缓缓说，“也许我可以去对角巷卖艺……不过我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

“那可不行，你会被傲罗或者食死徒抓走的。”莱安体贴地说，“你可以把你不要的东西给卖了——学校里有那种专门互换旧东西的俱乐部，不过能不能卖钱就不知道了。”

“倒也不失为一种方法。”米凯莉亚思索了一会儿，又向莱安打听了更多有关这个俱乐部的消息。

那之后，他们专心听了十分钟课。

“对了，你还记得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圣诞晚会吗？”莱安放下笔，小声说道。

“记得，你要邀请我做你的同伴吗？”米凯莉亚笑了。

“你愿意吗？”莱安问。

“当然。”米凯莉亚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就这么说定了。”莱安轻松地说。他们迅速达成了共识，好像世界上没有比找到同伴更简单的事了。

到了晚上，米凯莉亚在寝室里见到了赫敏。

她坐在桌前，盯着桌上的镜子一言不发，像一尊雕塑。

米凯莉亚摸不准该不该在这时候和她说话，于是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书桌边放下书包，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知道吗？我原本告诉罗恩，明天晚上我想邀请他做我的客人。”赫敏仍然盯着镜子，却突然发出了声音。

米凯莉亚吓了一跳，左右看了看，确保她是在和自己说话之后才开了口：“我想也是……那是在魁地奇比赛之前的事了，是不是？”

赫敏的眼睛都快瞪红了。她摇摇头，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我要再找一个人……找一个足够气死罗恩的人。”她对着镜子冷酷而阴沉地说。

米凯莉亚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她的脊背往上爬，像某种看不见的、长满了脚的怪物。

“嗯……是个好主意。”米凯莉亚小心翼翼地顺着她的话说。

“扎卡赖斯·史密斯怎么样？”赫敏拖出一张羊皮纸，上面似乎列了几个名字。

“史密斯？那个只会在话筒里嘲讽我们的蠢货？”米凯莉亚厌恶地说，“你这不仅是想让罗恩生气，如果你真的邀请他，那就会把我也给气到了！”

“好吧，那就把他列入待定。”赫敏在纸上画了个圈，又认真地盯着纸上的名字看了一会儿。

“考迈克·麦克拉根。”她清晰地说，“太完美了……罗恩在球场上最大的敌人，如果他看见我和他在一块儿，准能把他的鼻子给气歪。”

“这个不错。”米凯莉亚皱着眉头说，“但是你这样有点委屈自己了，赫敏，他长得像头野牛。”

“我不在乎。”赫敏说，然而她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不在乎，“唉……希望他来的时候可以喷点香水，他看上去汗腺有点发达。”

“他一点儿也配不上你。”米凯莉亚说。

赫敏又在盯着镜子了，米凯莉亚发现她的眼眶不知何时盈满了泪水。

“他明明知道我想邀请他的。”她用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

米凯莉亚叹了口气，走过去拥抱了她。

“我想他只是一时糊涂。”米凯莉亚说，这还是她这些天第一次为罗恩说话，“他想证明自己也是有魅力、能够被人欣赏的，是不是？只是他选择错了方式，像个幼稚的小学男孩。”

“如果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嫉妒，那他真是大错特错了。”赫敏逞强地说。

“他会醒悟过来的。”米凯莉亚温和地拍了拍赫敏的背，“在这之前就先别把他放心上了，怎么样？”

赫敏小声嘟囔了什么，似乎是“我本来就没把他放心上”。

米凯莉亚露出微笑。她递去纸巾，好让赫敏擦干眼泪。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先好好享受圣诞晚会，好吗？”她说。

赫敏恢复好了心情，点头答应了她。

“但我还是要邀请麦克拉根。”她说。

“噢，随便你……”米凯莉亚妥协地说。

第二天晚上八点，米凯莉亚准时出现在了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外的走廊上。

莱安已经等在那儿了。他穿了件黑色的礼服长袍，和两年前圣诞舞会上那套很像。

过道里还站了不少人，有的在等待自己的同伴，也有的只是眼巴巴地望着，想要透过那扇门看看里面的光景，同时又希望有人能突然邀请他们一同参加晚会。

米凯莉亚提起裙摆，越过人群，小跑着来到莱安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同他一道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热得出奇，每个角落似乎都被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