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无漾顺从地顺着她的手指抬头观瞧，随即瞳孔在瞬间微微放大，张口欲言，却只惊叹地吐出一个字来：“……哇！”

愣神良久后，她方才回过神来，看着前方，用肘臂轻捅了捅苍尘，“你快看那里，这烟雨道竟比书中描绘的还要美丽动人！你说是不是？”

苍尘瞥了一眼前方，随即便收回视线，直直盯着楼无漾，他眉间紧锁，好似不解自己的行为，只是道：“是很漂亮。”

此桥乃是一座殊胜之桥，桥身如一缕柔和的月光、又如一条晶莹剔透的玉带般平直地延伸至远方，

桥身两侧宛如镶嵌着银光琉璃，使百丈崖阴暗的环境皆显得神圣庄严，虚空之中云雾缭绕，映得桥身似真似幻。护栏之上的锁链“叮叮当当”轻声响彻，其声如清脆之铜铃，不扰人，反使人心情愉悦，轻柔地抚慰众生之心灵，使浮躁之思绪渐渐平复。

楼无漾闭目享受其中，又用肘部轻捅了一下苍尘，“如何？不光景色美丽，就连声音也如此动听。烟雨道此名，也不知是哪位前辈所取，真是浪漫之至。”

苍尘一直注视着她的面颊，未曾移开半分。听闻此言，他稍作思量，便毫不犹豫地赞叹道：“漂亮！动听！名字浪漫！”

时云在身后目睹了这一切，万年平静的脸上终是露出了一丝戏谑，她却不动声色地呼喊道：“无漾。”

楼无漾轻叹口气，无奈地转身准备开始工作。

她来到时云身侧，环顾四周一番，“此情此景，是否正在布阵？”

时云拉起她，领着她退至远处，这才开口道：“眼下这烟雨道尚未完全实化。神济天尊探查过后，决定在此设立寻灵结界。”

楼无漾颔首赞同道：“所言极是，烟雨道既然已经显现，说明之前的封印或结界已然失效，应当由当世修为最高的一群人，布下捆缚阵法，并注入灵力。时云姐姐，今日所来的人，都是修为最高之辈吗？”

时云笑着瞥了她一眼，故意调侃道：“你倒是没脸没皮，知道自己修为高深，还要亲口说出来。”

楼无漾两手一摊，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没办法，谁让明禹师兄这些年疏于修行，专门研究那些欲擒故纵的伎俩呢。”

时云“噗嗤”一笑，想起这些年的事情来亦不禁点头赞同。

就在这时，前方有人唤时云，她侧过头对楼无漾说道：“我去去就来，你在此稍候片刻。”

待时云走远后，苍尘心中满是疑惑，他好奇地询问道：“时云上仙与在神济府时，判若两人。”

“这才是时云姐姐的本性，之前那些都是为了管束我那花心的师兄。”楼无漾摇头轻笑。

苍尘眼珠子瞪得溜圆，惊呼：“花心？”

楼无漾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便是滥情，不守纯阳之道。”

“但那日明禹师伯说过他纯阳未失，这又如何解释？”苍尘回想起在天尊府的那日，明禹师伯说过他纯阳未失，不禁追问。

楼无漾冷笑道：“也不过是纯阳未失罢了，除此之外，一无所剩。若不是时云姐姐所求的道侣乃是与她同心相属，同心共赴，独占芳华之人，明禹师兄恐怕早已迷失在红尘世俗之中了。”

苍尘细细品味这几句话：“同心相属，同心共赴，独占芳华，一无所剩？”这几句话的含意，他虽不太明白，却也隐约有些领悟。

他微微垂首，以诚恳之色看向楼无漾，“师尊，此话中的‘什么都没有’是指什么？还有，这‘独占’是何意？”

楼无漾看着千年小妖怪那懵懂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种带娃的感觉。她打趣道：“你知道纯阳吗？”

苍尘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弟子曾有所见识。”

妖族这种事情繁多，大多发生在荒郊野外、妖兽聚集之处，多数情况下从未避人耳目。至于少数的情况，他当时只顾着狩猎，对此倒是不太了解。

楼无漾神情带着似笑非笑的调侃，“才二十岁而已，小小年纪便懂得这么多……那你可知道何为同心相属，同心共赴？”

苍尘听闻此言，毫不犹豫地颔首道：“如同弟子与师尊这般。师尊对弟子真心以待，弟子亦是将身心全部奉予师尊。”

他的话音方落，楼无漾便抚了抚胸口，为这番真挚之言所暖到了，简直有些承受不住。

“知道这些便好，其他的以后再说与你听。”

“好。”苍尘乖巧道。

随后，他突然想起一些话本上的故事，凡人的亲密之事是不容旁人窥见的，否则会遭受诸如浸猪笼、喂鱼腹、打板子、罚银钱等惩罚，甚至还会被流放到离清茗院极远之地。

他身无分文，不愿离开师尊赴死，更不愿放弃确实属于自己的住所。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一番，这才俯身低头，凑到楼无漾耳畔再次轻声道：“弟子明白了，等到回到清茗院内，只余弟子与师尊二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