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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祈祷 梨花同 1883 字 7个月前

三天后,宴娥带着一口漆皮木箱与贾扶生在长江边惜别。

春汛时期,坐船只需两日便可到江苏。贾扶生对着宴娥依旧婆婆妈妈,惹得挽着他像是无骨鸡似的新女朋友两只脚左右交换地支撑着、酸软着,他也只当看不见。

宴娥笑着一一答应,末了只叮嘱他照顾好踏雪。

贾扶生无奈地翻个白眼,终于吃瘪似的抢了她的箱子上去船舱安置。

他速度之快,让宴娥伸手拉了个寂寞,于是只好跟他的新女朋友挥挥手,转身跟上去。

贾扶生出手阔绰,直接买的高等船舱,里面有床有沙发,比家里是差了一截,但这足以让宴娥不会太委屈。

放下行李,贾扶生还想说些什么,却恍然间记起码头上似乎还有个人在等他,虽说对那些女的不用太上心,但新鲜玩意儿总是值得让人多浪费一点时间的。

况且宴娥这头他暂时得不到“回报”,刚才就是最好的证明,既然这样,那么他唯有撤手,再蓄耐心等待时机了。

贾扶生从怀里摸出支票本子,在上面写了一个五位数,撕下来送给宴娥。

宴娥并不推辞,很自然地收起来。

贾扶生走到门口,复转身过来嘱咐她说:“有事记得打电话,当然没事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宴娥挠了挠眉头,私心觉得此话很不通,既然无事,那打电话发呆吗?但她咽了这句话,笑着点点头,算是一种回复。

贾扶生看她这般,终于失望地下了船。

船很快开了。

**

两日后,宴娥在南通下了船,改坐汽车,又不肖半日便到了象头县。

来之前宴娥已经查过象头县。

象头县县如其名,一端尖尖伸向大海犹如绷直的大象鼻子,又三面环水,地理位置绝佳。县内更有多条河流,是以这里的人靠水吃水,多做水上营生。

隆小秀说的那个女人,就自称来自象头县。

找了旅店住下,休整一晚后宴娥出门打听那个女人。

据隆小秀的描述,那个女人约莫五十岁上下,穿着素净面容沧桑,身材略显松垮但却自有一段风韵。就这样的人,十个人里头少说也有两三人符合。好在隆小秀又起来那女人左手腕上戴着一根红绳,绳子上还坠着个金澄澄的小鱼儿。

“鱼”谐“余”,其寓意不言而明,况象头县多水,挂“鱼”再正常不过了。综合这些线索倒是也能找,就是麻烦些个。

及至隆小秀最后无意说的一句话才给宴娥指明了方向。

她说,那个女人身上带着一股水的腥气。

“入鲍鱼之肆,久闻而不知其臭”,这不单是自己鼻子的问题,更因为已经“融入其中”。唯有天长日久与水相伴的人,身上才会浸染水的气味。

此人必定也是做水上营生的。

如此一来就方便多了,象头县内虽然多河流,但刨去那些只能洗菜洗衣服的,剩下能谋生的其实没有几条。

宴娥鼓着劲儿一连跑了三天,终于在一条名叫“构河”的河岸上问到了知情人。

那是两名老妇,待听了宴娥的描述后两人飞快地交换了下眼神,窃窃私语一阵后神情也由最初的警惕变成了同情。

只是那同情之中还带着一丝躁动,让宴娥很摸不着头脑。

须臾之后,老妇热情起来,都不用宴娥说,就自告奋勇地要领着她去找那个女人。

宴娥跟着上了河岸,两前一后地穿行在青石板老街中。

老街两边屋舍俨然,白墙黛瓦,水汽蒙蒙。屋前的石阶因风吹雨打早已磨平了棱角不露锋芒,反而凹向内里沉默无言,心事只化成一株一株坚强的小草,钻出石隙向阳而生。

两名老妇一个姓李一个姓冉,宴娥唤她们婆婆。

李婆婆热情有余但口舌不灵,所以跟在后面不时附和。倒是冉婆婆叽里呱啦说个不停,似乎陈凤是她的亲人那般熟悉。

那个女人名叫陈凤,现年四十七岁,在构河一带行船,偶尔也捕鱼换钱,但她最主要的收入其实并不指望这两样…

说这话时冉婆婆有意无意地看了宴娥一眼,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宴娥就见不得人说话说一半,自然是要追问的。

没想到冉婆婆却牛头不对马嘴地开导起她来,说:“男人嘛可不都一样,除了老的提不动枪的,哪个没在外面拈花惹草过?我看太太你周身穿着像是富人家里出来的,又何必大老远跑过来找那女人撒泼轻贱自己呢?那陈凤虽然有二两风骚,但也骚不了几年了,她人老珠黄的,怎么跟你比啊?我看你家先生估计也就是图个新鲜,玩腻了就会回家的。”

李婆婆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外面的屎没吃过都要尝一口。”

冉婆婆这时过来挨她更近,两只鱼目珠子四下扫荡,灵活得好像要活过来似的。宴娥不知道,其实也只有这种时候,冉婆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