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2)

甜蜜祈祷 梨花同 1643 字 7个月前

昼夜交替之后,正是百色市一天里最热闹的时段。

这时候大街小巷几乎同一时刻点亮自家门前的招牌,灯火交相辉映着将热闹拉开序幕,而后热闹又在酒肆茶馆的人声鼎沸中达到顶峰,至晚方休。

但白府却与外界的热闹格格不入。

此刻白府里的下人们都瑟缩在瓦舍里,神色紧张人人自危。眼睛虽然隔着屋墙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但那一声声嘶叫却十分有穿透力,那声渗进他们的耳膜自画成副,叫他们虽不见、但亦身临其境。

而在院中的张副官再次亲眼目睹这番景象,几乎叫他绝了对女人的念想。

只见院里自土中拔出根丈余长的桃木桩子,其上更遍布黄符咒语,是镇妖镇鬼的利器。可那天师在案前念念有词手舞足蹈了这许久,绑在桃木桩上的九姨太癫狂之态仍未有减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九姨太双手被反剪着与桃木桩绑在一起,因前面绑她的时候挣扎太过而致使头发凌乱,白日里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此刻在凌乱的发中时隐时现,一经对视就能知道那眼眸里的怨毒是多么深厚,叫人不寒而栗。

看着九姨太因四下挣脱而更显狰狞的脸,张副官有一瞬间恍惚,眼前这个疯子真的跟白日里那个温柔可人的九姨太是同一个人吗?

再看看一旁痛心疾首的白兴国,张副官知道这必不能假,这个一到夜晚就疯癫无状非要自杀的疯子就是他们白大人所钟爱的九姨太。

可如此闹下去,只怕…张副官很担心地看了看白兴国,正欲劝说时突然见他变了脸色!

只听一声惨叫,那头发花白的天师骤然吐血倒地,而绑在桃木桩上的九姨太不知怎的竟然挣脱了天师的“缚鬼索”,一双怨毒的眼睛新添了猩红之气,抡着断裂的桃木劈头盖脸地向天师砸去,差点没把天师送上西天。

张副官吓得胆寒起来,下意识地就掏出枪对准了埋头苦砸的九姨太。

可白兴国一记眼刀过来,张副官就不敢造次了,他放下枪,一溜烟跑到柱子后面躲起来。

白兴国不忍心对九姨太下狠手,企图以爱唤醒她,便小步着接近,喊道:“灼灼,别害怕,是我啊…”

九姨太闻得声音便停了手,爬起来面目表情地看向前方,可她眼神并不聚焦,仿佛是个睁眼瞎根本看不见近在眼前的白兴国。

白兴国急了,伸手想去拉她,但此刻九姨太却忽然蹲到地上,伸手挖了一坨泥巴掐成小块,径直往耳朵眼里塞。

可那泥巴里还团着小颗粒石子,石子锋利的边缘直把她的耳道拉出一道道血痕,鲜血顺着耳垂往下滴,九姨太却丝毫没有反应,仍是一块接一块地往耳朵里塞。

她动作很快,白兴国根本来不及阻止。而塞到满意之后,九姨太忽然狞笑几声,接着眼睛一转,直接瞄向了廊下的石柱,然后不假思索地撞过去,力求一死!

这根石柱离张副官躲藏的石柱很近,眼见九姨太发了疯地撞过来,张副官吓得大叫,跳着脚往开跑。

而白兴国哪里舍得九姨太就这么死了?所以几乎是一瞬之间他掏出了枪,“砰”的一声枪响打在了张副官的左小腿上,张副官吃力不住向后倒去,正巧砸在撞过来的九姨太身上。

九姨太身子轻量,而张副官体壮如牛,所以这一倒便成泰山压顶之势,直接把九姨太砸的半天没起来,这段空隙成全了白兴国,他赶过来在九姨太脖颈处一掐,便让九姨太陷入昏迷。

此时白兴国才长吁了口气,抱着昏迷的九姨太往卧房走去。可经过倒在地上的王天师身旁时,才下眉头的烦扰又浮上心头。

今夜算是堪堪过去,可是明晚呢?王天师也不中用了,李天师方天师都死了,又到哪里去找下一位天师?难道灼灼的病,真的没有救了吗!

**

对于宴娥因为一个梦就要去广西的事,孟一行实在劝不动了。

小时候他常听老人说,如果在梦里遇见不认识的人,无论在梦里你俩如何难舍难分,梦醒后都一定不要去它说的地方,因为一旦你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你会死在那儿,而“它”会复生!

孟一行始终觉得宴娥梦里的那个赤足少女就是要找替死鬼的恶鬼,可是他把这话说给宴娥听的时候,宴娥却不以为然,说即便对方是鬼她也要去。

她要去问一问究竟,究竟为何托这样的梦给她。

既然宴娥铁了心地要去广西找那幢大宅子,孟一行劝不动那就只能加入。

只是虽然加入了,孟一行仍觉得气鼓,最后只能无奈安慰自己:谁叫他们还有共同的目标没有做完呢?要是宴小姐被梦里的鬼勾走了魂,他没法和老爹还有庄鹤伯母交差。

而对于孟一行劝说无果后的随行,宴娥心中感慰,却并不十分表露。她向来不是感情外放之人,凡事皆藏于心内,只等时机到了再用实际行动回赠于对方。

对于这一点,羊犀是深有体会的。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