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长翳膜(2 / 2)

好,着急得夜里都没法好好睡觉,因为我家香香她嫁的人家不好,她男人总打她,打得都跑回来好几次了,前日牙都被打掉一颗,孩子也被打得没了,如今在婆家坐着小月子,连点好吃的东西都没有,唉!”

曲小若听得这事,只觉唏嘘,心道这女人嫁人图个啥呀!不就图个生活安定吗?可遇上这样的人家,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简向红听得恼了:“那可是家暴呀!怎么不报警察?”

菊婶哭道:“这种事情多了去了,警察能管得过来吗?女人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就是我家香香的命。”

简向红又看向曲小若:“肝气郁结的确会导致眼疾,可你有什么法子能治好?”她就不信了,自己可是正儿八经学的医,她都治不好,难道一个村姑能治得好?

曲小若道:“肝开窍于目,长期的肝郁,目必将会屏蔽,也就是会容易长翳膜,若想要治好这病,首先,菊婶一定要调节好自己的心情,一定要心胸畅快才行,不然,就算一时动了手术拿掉了你眼睛里的翳膜,很快又会复发。”

简向红有点吃惊,心中暗道这曲三姑娘说得正是这个道理没错啊!

小媳妇问:“那除了要心情好,还要用什么法子?”

曲小若笑道:“也是巧了,昨日刚好我在回来的路上采了一种药,可以医这病,菊婶你先回去等着,我去将药弄好了送你家去。”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菊婶向简向红告辞:“简大夫,那我先走了啊!麻烦你了!”

简向红叹了一声:“婶子,我劝你还是去县医院动手术,曲三姑娘弄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药,万一没弄好,怕你眼睛坏了,到时手术都没作用了。”

菊婶深叹一声:“去县医院是没可能的,家里太穷了。反正是个瞎,就随便小若弄药治吧!其实我也没指望着她能给我治好。”

简向红将婆媳俩送了出去。

曲小若回家后,章绣娥正在门口翘个二郎腿闲坐着。

章绣娥冷着脸开了口:“赶紧烧饭,饭烧好后赶紧送去地里。”

曲家的人,章绣娥一般不太做事,平日里只在炉子前拿着个火钳添柴火,做些极轻松的活计;曲小若负责烧饭做菜送饭;曲桃儿负责从山下担水,这活儿可也不轻松,家里人口多,一天得挑好几趟的;其他人都得上地赚工分,地离家有点远,平时都是在地里吃完后接着干活,这样就能省去跑来跑去的时间。

昨日里吴月桂是锄头坏了,拿回来要找人修的,结果一回来就碰上婆婆在打侄女,还耽搁了她赚公分。

曲小若懒得理会章绣娥,进屋后将麻袋打开,在里边寻了一昧草药出来,在灶边找了石捣臼来,将药草捣烂成汁。

说来也是巧了,昨天傍晚在与郁锦尘回来的路上,她在河边意外见着这种草药,顺手采了装进麻袋里,本来是想晒干了以待后用,却没想到今天就能用到。

又恰好这味草药治菊婶的眼疾,就是要新鲜才是最好的。

曲小若将药汁分成了两碗,一碗加了冰片,一碗什么都不加,而后端着两个碗出门。

章绣娥只知道曲小若在里边做活,以为是在烧饭,半天没闻着柴火味,又看着她端着两个碗要出门,忙朝屋里看了一眼,见果真是没烧饭,忙转脸追上几步质问:“你不烧饭,端着两个碗去哪?”

曲小若顿住脚步回头看着章绣娥:“我这些天头疼,简大夫说我不能做事情,这些天就麻烦奶奶烧饭了。”语气一顿,“还有啊!地里太远了,我没法走那么远的路,不然不利用伤口的愈合,所以呆会奶奶把饭做好后,就直接送去地里。”说罢转头往侧边坡上走去。

“唉!你这死丫头,活蹦乱跳的还不能烧饭了?”

待到章绣娥骂完,曲小若已经拐了个弯不见了人影。

章绣娥心里想着,这死丫头怕真是记恨上她了,借着打伤了她脑袋的事来罢工了,又想起曲桃儿,咕哝道:“桃儿呢?怎么还不回?”让桃儿烧饭送饭也行啊!

曲小若出家门没多远便瞅见小妹担着水回来,忙迎上前去,看着桶里的水,“累坏了吧?”才十三岁的小姑娘,每天担两大半桶水得来回三趟,想想都不容易。

曲桃儿小心地搁下水桶,生怕把水洒了,又抹了把汗,笑道:“姐,我习惯了。”

早先的时候,担水是大姐的事情,后来大姐出嫁,就二姐接手,去年二姐出嫁,原本是轮着三姐的,但三姐试过几日,总是在半道上晕倒,水也都洒在半道,奶奶就说让她这个小妹来接手。

曲桃儿今年十七岁,与曲小若一样高高瘦瘦的,长得都跟个竹竿子一样,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跑了。

曲小若看着这水桶里的水,蹙起眉头来:“总这样担水来回也不是个事儿。”

“姐,你碗里装的是什么?”

“是药汁,我要送去菊婶家里,你把水桶先往那里搁着,跟我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