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明：“我不骗你。”

“你要是骗了我，我还是会从这里跳下去。”

“我不骗你。我跟你结婚，你想什么时候结都行。”

鲁明的声音在颤抖，他的脑海中便是曲德蓉的影子，他的心已经成了一团乱麻，旁边的郁锦尘和曲小若都能从他的鼻音中听出哭泣的声音。

曲兰花走了过来，曲小若第一时间上前去搀扶住她。

曲小若虽然很恨曲兰花用这种手段威胁鲁明，但没办法，她不想让任何一个人死。

回到了村子里，仨人把曲兰花送回了家。

鲁明在离开老曲家走了没多远时，突然蹲下身来抱头大哭：“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要经历这样的事情，呜呜……我要怎么跟德蓉去说啊！”

曲小若道：“你不用去说，我去跟我大姐解释。你也不用担心我大姐，她其实早就做好了会跟你分手的准备。”

鲁明抬眼看着曲小若，问：“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曲小若道：“我大姐知道兰花姐不会轻易放过你，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说罢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郁锦尘拍了拍鲁明的肩，算是安慰，而后朝着曲小若追去。

这夜对于曲小若来说，很漫长，对于曲德蓉来说，就更漫长了。

当曲小若回家把这事跟曲德蓉说了之后，一旁的曲桃儿简直要爆炸，曲德蓉却沉默了。

虽然曲德蓉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是很难承受住，这一夜，她失眠了。

次日，也没有睡好的曲小若起了床。

再困再累，卫生院的病人还在等着她，她得赶早去上班，下午还去土药厂。

曲德蓉也起床了，可见得她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哭了一夜。

“大姐，你就不要去上班了。”

“不，我要去。”

曲桃儿也劝：“大姐，你就不要去了，在家休息两天吧！”

曲德蓉摇了摇头：“我打算从今天开始，就在卫生院的宿舍住。”

曲小若想了想，点头道：“也行。”既然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就尽量避开鲁明和兰花吧！不然在这里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也会觉得很尴尬难受。

曲桃儿也没再劝。

早饭的时候，郁锦尘来了，但等他们吃完，鲁明也没来。

曲小若道：“你就不用送我了，我和大姐走着去卫生院。”

她可以借郁锦尘的自行车，但山道不平，她不敢载大姐。

郁锦尘点头道：“行。”

几人一起朝着村道走去，待到了村口，曲小若和曲德蓉朝着公社的方向去了。

曲小若待走出沟底村，她才问曲德蓉：“大姐，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曲德蓉摸着小腹，眼见着肚子都微微有点突起了，差不多两个多月了，在曲兰花来村里之前，她差点就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鲁明，但后来曲兰花回来，她就把这件事给瞒了下来，也不让小若说出去。

曲小若是大夫，并且是很厉害的大夫，是她在大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情况下看出大姐怀孕的。

“小若，我不想像兰花那样，最后又为了孩子而为难鲁明，也为难自己。”

“所以你想把孩子拿掉。”

曲德蓉摸着肚子，心头只觉得像是被一块巨石给堵着了一样难受至极，哽声道：“我其实很不舍得，但我只能这样做。”

曲小若点头：“行。等我今天把事情忙完后，给你弄药把孩子拿了。”

曲德蓉微微颔首，身体却只觉得发软，眼泪崩不住如雨一般落了下来。

曲小若安慰道：“大姐，你会走出来的，以后也会碰上别的好男人。”

“好男人！”

曲德蓉凄然一笑：“我这辈子可能注定在感情上不会一帆风顺，注定遇不上良缘。你看我第一个男人坏成什么样，到了他家就像进了魔窟一样，好不容易逃出来了，跟鲁明好上，结果闹成这样，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

她捂着肚子，又低头看着肚子，眼眸中尽是对肚子里这个孩子的不舍。

曲小若看着她，心里跟揪着一样难受。

曲德蓉叹了一声，目光中一切茫然，哽声道：“今晚就把这孩子下掉吧！你给我把药弄好。”

曲小若没说话。

接下来一路沉默，到了卫生院，姐妹俩各忙各的。

中午郁锦尘过来接曲小若，见曲小若从诊室里出来，手上拿着个药瓶子，表情十分纠结的模样，显然是心里装着事情。

“怎么了？”

曲小若看着郁锦尘，欲言又止。

郁锦尘见曲小若一直盯着手上的瓶子看，又问：“这是什么药？”

曲小若左右一看，没有什么人，于是走到僻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