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成员的敬重。

但是，如果我只靠我自己呢？

莫暑握紧了拳头，抿着唇。

第一天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只怕已经死了。

第一天，如果没有巫师的制止，我将被邱轩野绞杀，体无完肤。

哪怕过了那么久，她仍然也忘记不了邱轩野第一次看见她时——

眼中的那份恨意。

不甘与愤怒在她猩红的双眼中打转，最终汇集成对自身无能的无力。

草。

好不爽，我不够强、我不够强、我不够强！

我目前的实力，还无法撑起我的野心，对自己的无能永远是最悲痛的。

莫暑倔强的睁大着眼，极尽全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但眼泪最终还是无声的落下，坠入无尽深渊。

“哎哟喂！你这是怎么了？”

一团幽蓝色的光团围着莫暑打转，最终现了形，蛇神关切的说道：“你这情绪波动这么大，把我都唤醒了。怎么了，是那个壮汉欺负你了？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莫暑像是没想到蛇神居然会出现，她急忙揩去了泪水，恢复常态：“没，是我自己的原因，和其他人无关。”

蛇神怀疑的说道：“哎，莫暑。老实说，在你情绪波动大的时候，你的心声我这也能知道的，毕竟我是你的契约兽。”

莫暑愣了愣。

所以，刚刚我想什么，蛇神也都知道了？

莫暑气笑：“既然你都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了，那你还问我怎么了？！”

蛇神调皮的眨了眨眼：“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嘛~你每天都要想方设法的变强，总是压抑着你自己，你不累的吗？”

我，累吗？

莫暑再次愣了愣，思索了片刻，决定放下伪装，平静的说：“累。但是没有办法，我只能如此。”

要更快些、更快些。

向上爬的过程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我只有快，才能赶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做出对策之前，先一步把他们赶下台。

只有变强、变强、变强，才可能冲破一切的束缚。

莫暑眼角锋芒微闪。

而蛇神看见莫暑这般神色，也明白她那个时代的处境，不由心疼起来：“其实，你在这个世界，你可以做你自己。”

什么？

做，我自己吗？

但是做我自己，我能如何？

莫暑内心有几分动摇，片刻后又否认了：“如果我做我自己，那么很多事情就会变得不顺畅。毕竟，没有人愿意支持一个冷漠自私又冷血的人。如果伪装能减弱阻力，帮助我获得最终的胜利，那我先伪装也无妨。”

“可是我愿意啊。”蛇神围着莫暑打转：“包括帮助你的邱轩野、巫师，他们也是愿意的啊！我们愿意帮助你，也是因为你有吸引我们的地方啊。”

是这样吗？

我看是因为我能给他们带来利益吧。

莫暑沉了沉眼：“他们之所以愿意，是因为我虚伪的那一面给他们的蛊惑。”

“真的是那样的吗？”

蛇神继续问道：“你和他们相处，难道一直戴着你的社交面具吗？”

莫暑闻言，闭眼沉思了一会儿。

不。

不完全是的。

无论是给邱轩野画图腾、蜕皮的时候帮助他、他无理由信任她、赌她赢的那份开心，这些都不是用虚伪来掩饰，而是真真切切的、发自内心的、藏在内心最深处，那份最原始的感情。

但越是这样，她越觉得无力。

我，心动了。

哪怕强行用理性克制，但是感性仍然喷涌而出，将理性的刀刃覆盖。

莫暑无力的用手掩盖住眼，试图压抑住这份虚无缥缈而又剧烈澎湃的悸动。

可是，他们又喜欢我什么？

我虽然是他的命中人，但是像他说的，他讨厌我，命运也不是不能改变的。

我不愿意强迫任何一个人，也不想被强迫。

所以，及时止损，无论是对我，还是对他们而言，都是最佳的选择。

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