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死不悔改(1 / 2)

“我不服!”刘耀祖突然清醒,大声疾呼。

岳灵珊看到那真话符变成粉了,便知这柳耀祖恢复意识。关键证人已签字画押,证据链已经形成,这柳耀祖应该跑不了了。

“哦?你缘何不服?”孙县令勾唇,真是被这柳耀祖气笑了。

“我冤枉,一切都是栽赃陷害!且我是柳程氏的夫君都不追究……”柳耀祖有些得意,他可是柳程氏的夫君,他不追究死亡原因,别人能奈他何。

柳耀祖勾起的唇角,似乎在为他灵活的脑筋而得意。

孙县令停顿片刻,手中的惊堂木停在半空中。差点儿被气笑了,他头一次看到如此冥顽不灵之人,既有证人的证词,自己也承认,就是不要脸地认为自己无罪。

“我告!我追究!”

逆着光,堂上之人看不清来者何人,看身形是个女子。

柳耀祖回头,盯着来人,随着女子的慢慢走近,瞳孔增大,眼眸中散发着不可思议,他对这人太过熟悉却不敢相认。

此人正是刘耀祖和柳程氏二人共同的孩子——柳芸儿。

“你你……”

“你可真是命大,将你赶出柳家的滋味不好受吧?!”柳耀祖嘲讽着自己的亲生女儿,岳灵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虎毒不食子,这人自私到极致。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还活得好好的。”柳芸儿跪于堂前,一双美目坚定的看向孙县令,语气坚定道:“我追究刘耀祖杀母之罪。”

柳耀祖愤恨地咬牙切齿:“你这个杂种,见不得你爹好。”

月灵山被刘耀祖的话气乐了,‘噗嗤’一声,在气氛低迷的堂前,显得格外醒目。

“抱歉啊,我头一次看见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的,还怕不够绿,怕大家不知道。”

刘耀祖瞪了一眼岳灵珊,这案子又与她无关,偏偏喜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等他出去的一定要找人收拾她。

“柳老爷请注意您的身份,你我已不是父女关系。”柳芸儿与刘耀祖保持着距离,言语客气而疏离,比陌生人强不了三分。

“你,你以为你不认,就能抹下血缘的事实。”刘耀祖指着柳芸儿,大骂着不孝之女。

柳芸儿被柳耀祖逗笑了:“你可真是不要脸,您得了健忘症不是?是谁开宗祠让我除族,是谁亲手写下绝亲书?!”

刘耀祖从未听过女儿如此凌厉之言,原本柔柔弱弱的淑女哪里去了,这柳芸儿与乡野泼妇无异,他果真看错了她。

柳耀祖不知如何反驳,只得一脸悲戚之色,唉声叹气的地失望,好似他是一个慈父一般。

柳芸儿呕了一下,吐了一口酸水。他这血缘上的爹太恶心人了,她娘怎么看上了个这么玩意儿?看来她娘年轻时眼睛就不好,为防自己也眼睛不好,她一定要去后山多采一些决明子泡水喝。

孙县令浑浊的眼睛此时亮晶晶的,这个比看唱戏有意思多了,爱恨情仇、妻离子散,比话本子还精彩。

他晚上一定要与夫人说,他夫人夫人最喜欢听这些有趣儿的事儿。

柳程氏凝视着孝顺的女儿,心里有些悲戚,又有一些自责,因他之事让他女儿去告血缘父亲,在这襄平城,甚至在整个大虞朝,他女儿都会背上不孝的骂名。

这可如何是好?女子生存本就艰难,一个亲爹杀死其母的女子,婚嫁还会顺遂吗?

柳程氏求岳灵珊给女儿带话,岳灵珊点点头道:“柳芸儿,你娘担心因她之事,影响你的婚姻大事,遂想劝你。”

柳芸儿闻言,眼眶湿润,一滴热泪悄悄滑过脸颊,对着岳岭山的方向叩拜,囔囔道:“若他人因这莫须有的罪责,看轻我、诋毁我、漫骂我,那他一定不是一个君子,这样的人我如何能嫁?!”

王秋生竖着耳朵,柳芸儿的话语在他脑中炸裂,这不就是他吗?!瞬间埋头,脸颊泛着血红色,仿若下一秒就滴落了。

王秋生羞愧难当,为曾经的自己所作所为,也为自己的肤浅。

岳灵珊闻言,整个身体的细胞都带着兴奋,谁说大虞朝女子无才无德,不被名声所累,专注自己内心的纯真与坚持,这样的女子在种花家也熠熠生辉。

今日,岳灵珊对柳芸儿刮目相看。

岳灵珊看向柳程氏泪眼婆娑,心疼得模样,反而安慰道:“有这样的女儿,你该骄傲才是。”

“有女如此,该当何求!”孙县令情不自禁地慨叹,自己的长女耗尽心血培养,都不能保证有如此风范。

柳芸儿有些心虚,她的本意是为母申冤,也不是没考虑过声誉的问题,但她与岳灵珊相处这半月余,不是没听过赵家村的闲言碎语。

什么克夫、扫把星、倒霉鬼,这些都没有将岳姐姐打垮,岳姐姐带着两个孩子就像向日葵,永远对着阳光生长。

有再多的阴霾,即便身处黑暗,心向光明,也不影响他们野蛮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