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醒来时天已大亮，揉着发涨的额头，发誓再也不喝酒了。

起身配了副醒酒汤药，去了厨房。

小小醒来也到厨房帮忙，将醒酒汤端到饭厅，将大家叫了起来。

凤九歌和季均寒常年练武还好，林子显和卢青山显然就没那么好受了，头都快炸开了。

来到饭厅，二话不说，端着碗一口干掉一碗醒酒汤。

季均寒看了眼季无双的房间，朝着凤九歌问道：“怎么没见母亲？”

听护卫说，母亲一早便进宫了。

季均寒不以为意，“可能是年终赏赐。”

每年接近年关，乾宇帝都会赏赐朝臣，这是惯例。

正说着，小小小跑着冲了进来，“季将军回来了，让小姐和季大哥过去。”

看着小小着急的模样，凤九歌和季均寒同时心下一咯噔。

到了前厅，凤九歌看到季无双手中拿着的明黄色圣旨，担忧道：“母亲，圣上下旨出征了么？”

季无双点点头，“沙海蛮夷大批集结军队，恐对边境不利，只是这个季节出征，我心底也没什么把握。”

“圣旨上有说日期么。”

“三日内。”

“这...许多兵士都休假回家团圆了，这个时间。”

“这倒是小事，军令如山，只是粮草和兵器铠甲，怕是没那么快可以到位。”

“母亲，您还记得我说过，手里还有凤怀远的罪证吗？便和军饷军械有关，我去拿给母亲看看。”

说完，凤九歌跑回屋内，从上了锁的匣子内取出一叠纸张。

这些罪证，便是近些年，兵部尚书贿赂凤怀远的证据。

前世，这场战事中，季无双因为军械粮草不足，战败不说，还战死沙场。

在凤家的时日，凤九歌发现凤家的守卫形同虚设，便尽可能地将凤家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了这些罪证。

原本想用来扳倒凤怀远，可当时没有战事，怕乾宇帝轻拿轻放，便暂时没动用这份证据。

现在正值严寒，粮草军械跟不上，士气都会低迷。

季无双看着手中的证据，眼底的嫌恶越来越重，“凤怀远那老匹夫怎么敢？九歌，你怎么不早些拿出来。”

“母亲恕罪，这些证据是我回京后半夜潜入凤怀远的书房才拿到的，之前因为我的事情闹到御前，凤怀远又深得圣宠，女儿没把握乾宇帝会严惩，便没交出来。”

季无双思考了会儿，“九歌，是母亲着急了，也是，你一个小姑娘，即使拿出这些证据，我们那位圣上还真的不一定会信。”

“不过，你现在拿出来是想用这个威胁凤怀远，让他想法子解决粮草的事？”

凤九歌点头应是，“粮草不是首要，在爹爹来京城前，我已经去信让他老人家购买了不少粮草和保暖的衣物，可是军械和盔甲没有凭证是买不到的，主要是让他解决这两件事。”

“怎么能让林老爷来出钱置办？”

“是爹爹置办，但是不是爹爹出钱，这个钱，我们让凤怀远掏。”

季无双是算知道了为何凤九歌当初一定要回凤家了，敢情是去当间谍去了。

“圣上还提到了你的事，现在凤家二小姐是凤府唯一的女儿，便无需撤回圣旨，由凤轻吟嫁过去便是。”

“可顾毅恒拒绝了。”

凤九歌眉尾微微一抬：“母亲，二皇子可能求到你这里，千万不能同意啊，九歌压根就没想过要和皇家有什么牵扯。”

“嗯，我知道了。”

季无双茶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拿着凤九歌给的罪证上了凤家。

皇宫中。

顾毅恒跪在御书房外，乾宇帝正在里面大发脾气。

“玉隐真人，你看朕的好儿子，嘴上说什么对朕忠心不二，对朕这个位置没有肖想，为了个女子却来忤逆朕！”

玉隐真人缩在一旁，他是二皇子推荐进宫的，哪里敢多说话。

“对了，朕让你观天象查看朕和皇后的星宿命格，办得如何了？”

玉隐真人快步走到御案前，拱手答道：“圣上恕罪，冬日天气不好，晚上除了乌云，什么都观测不到。”

“看来你还不如钦天监的人啊，来人，宣李崇真进宫。”

凤怀雁得知顾毅恒在养心殿外跪着，火急火燎地从琼玉宫赶来，“恒儿，你不要命了？”

“快跟母妃走，别再激怒你父皇了。”

顾毅恒不为所动。

凤怀雁只得俯到顾毅恒耳旁，轻声道：“只要你登上那个位置，还怕凤九歌不愿意？”

顾毅恒眼底闪现一抹精光，死死盯着御书房的大门看了许久，俯身贴地，高声道：“父皇恕罪，儿臣只是心仪九歌这个人，让父皇误会了，是儿臣的罪过。”

“儿臣这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