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芦溪选的大红礼服白长梦穿不了，而是在唐飞飞不知道自己和芦溪关系的前提下穿其他礼服解释不清。

唐飞飞准备的礼服是深绿色的，面料为稠质，胳膊处有人鱼姬荷叶边做装饰，亮片闪耀着白光，不是特别显眼的装扮，但是只要一看到就无法移开眼睛。仅仅是试穿了一下，白长梦没有化妆也没有特地梳头发。因为突然而来的见面会，学校放了半天假。少爷小姐们都去准备衣服和行头了。学校里陆陆续续地进来一些车，下来工作人员，摆放酒杯，搭台子什么的。

幸亏学校大，操场大，宋家资产也大。整个操场上都被打扮得炫彩耀眼。

尹一一待在学校的一上午，几个认识她的同学都不太敢靠近她。知情的知道她家已经不是那么富贵了，不知情的就以为她是真的失踪了两年学其他东西了。总之一个被断为失踪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还是很可怕的。这一上午尹一一就像寻常的学生一样上课，反应很正常，同学心头上的疑虑也就打消了。

如果忽略待在班上最后一排那个被冷落的人——他看见尹一一就浑身发冷，没有其他原因，他就是那个什么也没干但是围观了全程最后帮忙把尹一一扔进厕所的人。每次尹一一都要从他的身边经过，明明有更近的路，尹一一就是从他这过。

其实尹一一只是听着白长梦的指挥的。白长梦在芦溪的帮助下得到了高三生的信息，她特地指导了尹一一应该怎么做。

一上午过去，那男同学撒丫子跑了。

尹一一收到了父母寄来的礼服，也去打扮自己了。

白长梦正在校园里溜达，被路过的唐飞飞直接抓走去找化妆师。洗剪吹，保养又化妆。唐飞飞也没闲着，火红的头发配着是白色礼服，装点着几朵红色的玫瑰花，鱼尾至膝盖，透明的鲛人纱露出若隐若现的双腿。她化了一个艳丽的妆容。宛若出水的美人鱼。

白长梦踩着绿色绒料高跟鞋出来的时候唐飞飞就站在她面前，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

在唐飞飞的视角里，眼前女孩的黑卷发被盘起，发量过多导致理发师不得不将多余的头发编了麻花又盘了一圈，末了又扎了个玉质发簪，脖子简单地挂了一个猫猫吊坠，身上穿的是唐飞飞准备的礼服。

“美人鱼？”

“那你就是王子殿下？”

唐飞飞把玫瑰花塞进白长梦的怀里。

“拿了美人鱼的花，王子殿下要娶我的。”

说着说着两个女孩就笑起来了，打闹着，快乐着。

白长梦实在不懂，唐飞飞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好，把自己卖了自己都还不起她给的钱，唯一能做的就是每一次都热烈地回应她的感情，这段真挚的友谊。

夜晚降临了，两人坐着豪车进了学校，发现学校门口居然变成了停车场，来人可不止是学子，更有领导与贵妇们。芦溪作为老师当然也可以参加，只是她现在还在修自己的电锯，那个电锯跟她的时间最长，她需要先陪自己的宝贝。

白长梦一下车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边上等着白长梦的尹一一，她真的很乖，长长的头发就那么散着，搭在她浅蓝色的礼裙上，头发简单地带了个蝴蝶银饰，腰侧的衣带打成了一个个蝴蝶结。尹一一知道白长梦在学校里并不希望表现出来两人认识的样子，所以也只是跟在背后。

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台上的东西收拾得很干净，幕布也贴心地印着与见面会有关的东西：节目目录，贴心标语什么的。酒杯清脆的碰撞声成了背景音乐，大人们喝着酒，寒暄着，偶尔见到有几个人说话绕弯能绕十八圈，有一种电视剧里大佬签合同谈话的感觉。

白长梦一时没看住，平安居然直接掉进了一个高脚杯里，里面的红酒只有半杯，平安淹进去了半个身子。她瞄了周围几眼，伸手把他拽了出来，甩了甩。

平安睁开一只眼，看着白长梦比平时更加惊艳的脸，莫名有些恼火。借着自己刚掉红酒里假装自己发酒疯扯自己头发。

刚想训斥几句就见远处唐飞飞带着唐父唐母来了。想起来上辈子的事情，白长梦顿时把平安忘到脑后。

平安幽怨地看着白长梦。

“叔叔阿姨好。”

唐父唐母看着挺和气的，应了应就找借口和其他父母交谈去了。顿时白长梦就发现这对父母对唐飞飞不是很上心。心里难受却见唐飞飞一点也不在乎。

唐飞飞拉着白长梦从西边吃到东边。两个女孩还没开场就吃了个八成饱。

白长梦硬生生憋下去一个饱嗝。擦了擦嘴，看见尹一一在很远的花坛处对着花说话。这片花特别香，香到每次白长梦经过的时候都恨不得捂住鼻子。尹一一恢复正常，也不该失去了嗅觉，直觉告诉白长梦没那么简单。

也许该刨一下土了。

但是也得等以后再说。

台上的灯光突然亮了。一个穿着西装的主持人上台，端着标准的腔调：

“欢迎各位来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