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一一露出了温柔和善的笑容，丝毫没有发现身边的王生那惊愕的眼神。

直播结束了，也是时候睡觉了。

等到尹一一睡着了，白长梦才把王生叫到了阳台。

“你为什么要跟着尹一一。”白长梦问道。

“谢谢你，让她重生。”他说。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白长梦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

王生趴到阳台的杆子上，又在看那轮月亮。雾气升起，那片云也渐渐遮住了月光。

“她是因为我死的，我知道。”

“她给我递了一张纸巾，然后就死了。”

他的话说得一点也不轻巧，可能是因为灵的状态，他的嗓子发出来的声音很轻很轻，像细风一样。白长梦要很仔细才能听清。

听到他说纸巾，白长梦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尹一一就是因为给人递了一张纸巾而被针对的。

“她一点都不傻，她是把我拖进角落里的，我以为她也要继续对我做什么。”

“但是没有，她就是递了一张纸巾。”

所以那个通风报信的女生也该死。他知道是谁，所以他雇了几个人在一天黑夜里玷污了那个女生。听说那个女生哭得很惨。

后续，他还得照顾他的奶奶，把恨拖了两年后奶奶也离他而去，他没了牵挂。开学前的半个月，他终于联系上了被太子爷遗弃的狗，他们约在小树林。

本来在王生的剧本里，王生要捅死那人。但是他吃了胃痛的亏，突然发痛的身体在一把斧头下四分五裂，自此眠于花香之下。

“至于我为什么要跟着她，”王生看向白长梦，“她好不容易又活一次，我想保护她，反正我已经没有家了”

白长梦拍了拍肩上正在玩她头发的平安。放下了右手的打火机，侧着身子抚弄花盆里的栀子花。

“你可以成为尹一一的守护灵，”她说，“真正意义上的守护灵。”

王生微睁眼睛。

白长梦看着他的反应：“你想好了？”

王生点头。

白长梦搜了搜脑子里的咒法，很简单，结个契约罢了。

“你以后就待在尹一一的项链里吧。”

……

白长梦打了个打哈欠，她真的没睡饱。课桌上散乱地分布着各类试卷。她发疯一样地用头滚来滚去。

耳边上突然传来同学的八卦声。

“白长梦和那个宋家二少爷什么关系啊？”“嘘！她在这呢。”

真的会有些烦躁，你们讲八卦真的好大声。

“诶，凶手找到了，你们猜猜是谁？”

很明显这位同学有讲故事的潜力。勾的所有人都侧耳倾听。

“谁啊，快说快说！”

“别急，你们知道宋成事身边好几个小弟吧？”

“是那几个人干的？”

“当然不是，凶手是……他高一时候身边的小弟。当时那个凶手被另个小弟顶下去了，他从小弟彻底变成狗。”

“啊？那人现在被抓了吗？”

“抓不着啊，早跑国外去了。你们再猜怎么着？”

“赶紧说！”

“在缅北！昨天晚上刚让警察发现，他应该是被逼着去直播带货的，给观众求救好像被旁边盯梢的发现了，直播直接就停了！那个账号现在注销了。啧，不好说啊。”

“活不成了吧。”

“多半活不成了，杀了人还真能躲着不成？”

“为什么要杀人？”

“好像是那凶手欺负过死者，俩人干架凶手错杀了。”

白长梦抬头，不想听。

想发疯。

生活的日子好无聊，搞点恶作剧。

白长梦去了高三年级。透过窗户她看到尹一一在画画，尹一一若有所觉，回头看到白长梦，挥手打了打招呼。

白长梦示意她不用出来。

白长梦看了看尹一一身后隔了三个座位的老哥。

哪来的尸体在上课？还以为是什么怪呢。心理素质真差啊，光是跟着尹一一上了几天课就这个样子了。

“这不就有事干了吗？”白长梦甜甜一笑。她心里和尹一一联系，说了几句话。

“平安，你上。”白长梦又跟平安说了几句话。

那老哥，盯着自己的书上的字，眼神涣散，大脑放空。他恐惧了好几天了，看到尹一一就害怕，即使尹一一和常人无异。他每次看到尹一一，就想到这几年死去的人，他不想干这种活，但是他又想要宋成事给他带来的利益，就一次次地帮着干了，目前为止他一共见证了七个人死在宋成事手里。

尹一一来找他报仇了。

他的脑子不停地想“尹一一来找他报仇了。”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