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算蒙咽了咽口水：“没怎么。”

“抓紧时间回教室吧，已经上课很久了。”白长梦温柔地说道。

李算蒙起身，定定地看了看白长梦和那魂之间的绿色“飘带”，恨不得心里都起上鸡皮疙瘩。

他跑到门口直接出去了。

白长梦关上门，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善恶魂。唇边隐约有些真实的笑意。

“辛苦了。”

平安手上抓着流苏，不知道什么时候窝在她的兜里睡着了。白长梦想了想，流苏已经满了，那医院的小孩不适合待在这里面，还是拿出来吧。

身为处女座的白长梦，洁癖不见得有多大，倒是强迫症有一些：要分好类。

她把那个小鬼召了出来，把那个善恶魂重新放进了它所在的地方。

有意思的事情是，这个小鬼大概是因为第一次来到这里，怕到缩在一边成了个团。本性不差，平时最多做的恶作剧就是让电梯停一停，想和人玩躲猫猫。年纪没多大就因为疾病死去了。

白长梦想到了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们。虽然没有父母，但至少身体健康。她又不可抑制地想到了那些人贩子。她晃晃脑袋，把思绪抛了出去。

她走向那小鬼，用了她剩下的能量，给它的身体做了复原。

头发逐渐变长，长到耳朵差不多。那小鬼好像感觉到了舒服，抬起了头。这一抬头，白长梦发现它的眼眶里也长出了眼球，是很亮的黑色。美中不足的是，白长梦把它抱起来的时候，它的体温很低，肚子上还有一颗瘤。

白长梦下了劲，使劲一削，那块瘤就掉了下来变成了一股黑气消散了。那小孩终于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只是白长梦能量不够，它仍旧是个魂，生死有命，不到万不得已之下她不会破坏自然生死之事。

“你是男孩还是女孩？”白长梦轻声问它。

小孩把脸埋在白长梦锁骨处。“姐姐，我是女生。我叫……”

她忘了。

天黑了，小梦头顶着平安。

白长梦在上晚自习。她给平安找了个托管魂，七八岁照顾三四岁的，很合理。她给小鬼起了个小名，叫小梦。

白长梦酣畅淋漓地写完这张数学卷子，转身打算看风景，就看到了死死趴在窗户上盯着她看的小梦和幽怨的平安。

头顶黑线，她转身打算继续写卷子。

旁边的唐飞飞给她递过来一张纸条。

“你今天晚上真的陪我吗？”

白长梦拿起笔，回应她。

“当然。”

唐飞飞不说她也记得，早上那个进了唐飞飞身体的脏东西。

白长梦恍然发觉，自己接受得是不是太快了，刚开始见到尹一一在厕所的时候还被吓得发昏过。现在面对脏东西居然除了谨慎，已经没有多少心理恐惧了。

不行，再写几张卷子缓缓。

白长梦下了晚自习就跟尹一一打了电话，跟她说明自己今天会在宿舍住，有王生，而且尹一一自己也挺强，她基本不需要担心什么。

唐飞飞拉着白长梦，终于问出了她想问的。

“长梦，今天早上……”

“我知道，交给我。”

唐飞飞静静看着认真向前迈步子的白长梦，一时之间忘了言语。

“怎么了？傻了不成？”白长梦停下了冲着唐飞飞笑，笑得如同最初那样，如樱花一般甜腻的味道。

唐飞飞说，“傻了你就要养我啦。”

“养。”白长梦拉着唐飞飞继续往前走，走了约莫有一会。

“对了，昨天晚上，我相信你没有主动在12点出宿舍，你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情？”

唐飞飞咽了咽口水，用她那御姐的声音发出了有些张皇的意味。

“我没有开门走出去，但是我看到，镜子旁边有人。我起身去盖镜子，却看到了……”唐飞飞说不下去了。

白长梦猜到她是想说看见了那脏东西。

唐飞飞贴白长梦贴得更紧。

“别用她的身体趁机靠近我，小垃圾。”

“你在说什么啊长梦？”唐飞飞松开白长梦。

两人走到的这个地方属实不是什么好地方，这是通向宿舍最偏僻的小道，今天下了一天雨，这条路上满是未干的雨水，混着被打落下来的叶子，路灯忽明忽暗。

白长梦是害怕不起来的，因为小梦和平安都在她旁边，那脏东西伤不了他们两个，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唐飞飞。

大概是从唐飞飞说完那句话开始，这脏东西再次盯上了唐飞飞，上了她的身，把白长梦拉进人越来越少的地方。

白长梦不敢伤到唐飞飞的身体，只能靠着自己最后的能量。她逼着自己把自己的能量都放出来，往唐飞飞身上灌。灌着灌着，白长梦就发现唐飞飞的魂魄有些不稳定，可能是上身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