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外门试炼(1 / 2)

任督二脉,任督二脉,宋影纱喃喃念着,忽然从床上坐起来。

是了,确实是任督二脉的问题!

虽然楚钦话不中听,但确实眼毒,一眼就看出了她苦练半个月毫无成效的症结所在。她的资质不高,乃是从前中毒的缘故,经络淤堵。

任脉主血,督脉主气。

气血互为制衡,她经络不通,则气无法顺利运至周身,更别提在丹田运化,运行大小周天。

从前在镖局跟押镖师傅练招式,师傅也不过是为她做强身健体考虑,并未扎扎实实让她打内功基础,问得急了也只教些江湖保命的野路子。

她有急中之智,却无百招之力。

任督二脉若通,则八脉通;八脉通,则百脉通。

宋影纱苦笑了一下,即便知晓因果,此刻也无从下手。这偌大的麓鸣山,外门弟子里,属她路数最杂,经络最乱。常人的训练进度她是跟不上了,得另寻他法。

枯坐一夜的结果,就是宋影纱第这几日晨习时心不在焉,锦锟喋喋不休的话半个字她都没听进去,神游太虚中。

锦锟因有其他要事缠身,这日的功课便让众弟子自行修习,离开了外门地界。宋影纱照例把剑招练熟后,一反常态坐了下来。

身旁的伊媞丽察觉到宋影纱的疲倦,担忧地凑上来:“纱纱,你这几日没睡好吗?”

宋影纱摆摆手,表示无碍。另一头柳儒丁也看出两人的不对劲,中途休憩时跑到女剑弟子这边闲聊。

“宋师妹,我瞧见你今日印堂发黑……”

话还未说完,伊媞丽“呸”了一声,骂道:“不会说话就别说。”

柳儒丁话在嘴边一遛,又吞了下去。圣人言小女子难养也,不计较不计较。

“宋师妹,我略通一些相术,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宋影纱忽地抬头,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住柳儒丁,眼里精光一现,忽然笑了。

"不错,你能帮我。"

宋影纱也不迂回,直言自己目前在内功修法上的困境。伊媞丽听完,伸手碰了碰宋影纱的手,触感冰凉。气血达不到四肢周身,这是内功修行的大忌,她委婉开口:

“这水月剑谱的功法,于你果真有点勉强。”

柳儒丁却支支吾吾:“宋师妹,我这易术只掌握了点皮毛,可能没法帮你作弊……”

“谁要作弊?我是想问你,既然你学武,有没有什么气脉心法的典籍借我一用?”宋影纱想到柳儒丁出身帝京,既然上山拜师学艺应该会多少有几本上乘一些且不太常见的秘籍。

柳儒丁一听,松了口气。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一本,叫什么来着?我得回厢房翻翻……”

宋影纱直接架着柳儒丁回厢房找。她和伊媞丽就在外面候着,听柳儒丁在里头絮絮叨叨也不知在嘟囔什么,一盏茶功夫终于看见他兴高采烈出门了。

掏出一本《归元诀》,交由宋影纱。

宋影纱接过书籍,看了第一页,工整写着几行字:

“内法修行,提挈天地,把握阴阳,呼吸精气,独立守神,肌肉若一,先天之气与后天五脏六腑所化精微之气结合,方能顺四肢,通关节,归元气。”

再往后翻,果然见其中有勾画的修习之人打坐、站桩、吐纳,归息等心法。宋影纱真心实意地同柳儒丁道谢。

一同往练武场回走时,宋影纱又听见柳儒丁开始抱怨。

“你说这巧了不是?前几日楚钦问我外门修习进度,又把这本书塞给我,我随便翻了一下,扔到一边去了。他真是小看我,家里请的武师傅又不是吃白食,这书我哪里还需要。”

宋影纱脚步一顿,打断柳儒丁:

“你的意思是,这本书是楚师兄给你的?”

看见柳儒丁点头,宋影纱想到那晚两人不欢而散的对话。

这个人,难不成在帮自己?宋影纱有些不确定。

寻了个机会,她又简单跟锦锟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条件,打算按照自己的想法先从任督二脉的运气练起,也不瞒着锦锟,说了自己找柳儒丁借阅心诀之事。

锦锟心想这也算不上什么开小灶,便由着宋影纱去了。

宋影纱白日里照例修习剑招,到了傍晚,揣着《归元诀》在飞虹涧一页页钻研。她再没见过楚钦和他的猫,最初几天还会惦记秘籍的事情,分神听听周围的动静,好似能远远听见几声猫叫,又好像是自己的臆想。

一来二去,宋影纱觉得自己疑神疑鬼,干脆压下心底疑惑,专心打通任督二脉。

升乎其血,聚乎其气,柔乎其质,刚乎其神。清入神泥,净气至脐,通照涌泉,周身混元。

日复一日,丹田里的那股气最开始只是小小烛火,飘弋不定不受控制,渐渐如锻火光凝,再之后开始来去自如,如朝露之水,如风穿松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