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据闻鲛人一族乃是月魔与海妖结合而来，看来传闻果然没有说错。”

少司命回过身来，清冷的目光直接扫向幽。

他竟不知道，星月海的海底竟然供奉着月魔的雕像！

幽面色平静，淡淡地说道：“存在即是合理，我族既已诞生，又传承至今，自然有存在的意义。”

少司命的嘴角抽了抽，眼里漫过无边的冷意。

“天地有道，各行其是。”少司命冷哼：“你既是妖魔后代，就不该待在九州大陆！”

“这么说，少司命今日来此，是为了替天行道？”

幽魔性深重的脸上露出淡然的笑意，眼里却全然没有半分的恐惧。

恍然间，他似乎又听见了那个女子的声音。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鲛人和人类共同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各自拥有海洋和陆地，却不再有战争，不再有种族的仇恨？”

幽的眼里有憧憬，不过很快亮光就暗淡了下去，嘴角的笑容也渐渐苦涩。

“何为道？吾有大患，及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幽的笑意越发冷漠：“你们人族所谓的道，便是独占整块大陆，占据这个世界所有的资源。可你们难道忘了，世界是多元的，人族也只是这个世界的组成之一，并不是全部。所有的物种都生活在这一片蓝天之下，都有生存的权力，我们鲛族也同样有自由呼吸的权力。”

鲛人和人类共同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鲛族居于碧海，人族占有陆地，却不再有战争，不再有种族的仇恨，这样的完美，也只能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罢了。

或许，永生都无法实现。

少司命并没有想到幽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竟有些失神，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冷哼一声。

“自由呼吸，不代表你可以肆意虐杀我人族精英！”

“鲛族原本是生活在水中，可你们并不安分，每年都有数十万人族精英死于鲛人手中。尤其自八千年前，你们可以修成人形，鱼尾化为双腿，这个数据每年都在成倍地增长。此次西荒死亡之旅，大半年轻弟子都死在了堕落魔域，你敢说，你鲛人只是想在这世上自由呼吸，获取生存的权力？”

幽却是淡淡一笑，俊美的脸上带着刻骨的悲伤：“听说在中州陆地上，一个成年鲛人的奴隶价格只有五两金。童年鲛人的价格稍微贵些，也不过只值十两金。”

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让人的心头忽地生出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楚。

“我还听说，在中州人皇宫内，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们从来都不用点灯，所到之处，皆用凝碧珠来照明。”

幽才刚刚苏醒，身体极度虚弱，声音也不带多少力量，可就是这沙哑的声音，仿佛一道重锤锤在少司命的心上，让他无力反驳。

“你说每年死在堕落魔域的人族不计其数，那你可有算过每年死在人族手中的鲛人数量？每年来堕落魔域猎杀鲛人的船只有多少你知道吗？每年有多少鲛人被人族掠夺上岸，被贩卖为奴，你算过吗？我的子民，被你们所谓的人族精英抓去，不但供你们恣意玩乐，任你们随意羞辱，还要被迫流泪成珠，给你们提供财富，甚至等他们流光了眼泪，还要被你们挖去眼珠，剥下皮囊。这些又要怎么算？”

幽的语调渐渐尖锐，而周围所有的鲛人眼里都带上了沉痛的悲伤，他们痛苦却从来不会流泪，他们的心里只有仇恨。

同一片天地，两个种族，百万年的仇恨，岂是几句话就能说清的？

少司命的心中有些许动荡。

的确，人族与鲛人之间的仇恨由来已久，此时再争辩这些已是无用。

“你们人族总说，众生平等，可在这个世界，你们人族从来就没有平等对待过任何一个种族！”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平等！”少司命冷哼，看向鲛人的眼里不带一丝感情：“世间的秩序从来都由实力决定。所有的一切都要付出代价。星月海，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

他这话一出，所有的鲛人心中都是一冷。

仲廉和钟离二人心中更是彻骨的寒冷。

少司命要将鲛人赶出星月海！

“要么离开，要么……”少司命冷冷地看向幽，掌心里有些许的白芒在闪烁：“死！”

仲廉和钟离二人分立在幽的两侧，将他紧紧护住。

“你说的对，这世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平等。鲛人居于碧海，人类占据大陆，在同一片蓝天下自由呼吸，这终究只是遥不可及的梦罢了。”

幽的声音如同梦幻破灭渐渐低沉，但他的眼里却没有半分的怯懦。

“但是，星月海是我鲛人的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