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竟是她先开口。

“我找别人帮我画了两张，还有一些没画完。”裴升笑着跟她说，忽然让她觉得压力没那么大。

“哦这样....”慕念接过他手里几张空白的画纸。

像刚刚起步的一段关系一样，空空白白，从这些白纸上发生转变，手里的白纸由她的画笔掌控。

“画这个冰山好了...”她自言自语，小小声的，但是裴升还是听见了。

“冰山啊。”对面的人接了她的自言自语。

“我教你怎么画。”

“啊？”教她？

“你看这个山顶的角度，明显是四十五度角，再用对等角关系画这个山与另一座山的夹角...”他讲的头头是道，语言幽默风趣，逗得慕念不好意思的笑了好久。

很明显他在讲数学。

“你怎么这么喜欢数学啊。”慕念打趣了他一下就下了笔，当然，是紧张的打探。

画从这里开始，却不知什么时候结束。

裴升在讲，她在画，虽然和他说话有点尴尬，但是意外的还挺开心。

第一次意识到，一幅画，需要两个人来完成。

课间从未如此漫长。

她把画完的画给他，但只画完了一张，让他剩下的再找人凑凑。

剩下的日子平凡的不能在平凡，在所谓的“帮扶活动”结束后，慕念觉得不会和裴升再有什么交集。

。。。。。。。。。。。。。。。

放学的小路比往常要拥挤，肖潇把手中的雨伞刚收起来，就见宋与正在发呆，垂着头望着地。

“你怎么了。”她撞了撞宋与的肩膀。

宋与一张脸上没精打采。

她是典型的鹅蛋脸，脸上肉不多，五官精致有特色，还有略带怜悯之色的一字眉。

她眼底望不见喜色，藏着什么心事。

“我感觉我好像.....”欲言又止。

肖潇替她干着急，“有什么事快说”，她做着引导的手势，急迫以及渴望了解的情绪望眼欲穿。

“就是，周言澈他......”

“懂了，你又失恋了。”

周言澈，换女朋友如换衣，就在宋与的隔壁班。明知他的德性，可宋与不听劝，就是义无反顾的喜欢他。

“我说你，喜欢他什么呢？”

宋与声音开始变小，小到自己都快要听不见，“我也不知道，这样的喜欢是不是很奇怪..”

她和周言澈不太熟，偶尔碰上面会说几句话，放假也会偶尔联系，顶多算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关于宋与对周言澈的心意，更是不知从何而来，从哪说起。

“我第一次认识他的时候，就感觉他和别人很不一样。”

宋与的笑意很浅，却也能被肖潇一眼看穿。

“要不你问问念念呢，看看她觉得你该怎么办。”她这么说着，朝校门口大柱子旁指了指。

“念念？”

她顺着肖潇指向的方向望去，就见着一个渺小的身影正靠着等待。

那人时而低头，时而抬头，四处环顾后又低下头。

宋与快两步走到了那人的身后，匆匆的打招呼，又聊起周言澈的事。

“隔壁班的周言澈，我好像也知道，总是能看见他跟很多女生一起走。你喜欢他？”慕念有些惊讶，却不太好意思指责。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们都不懂我。”宋与忙着转移了话题：“小道消息，过几天梁溪会让我们调座位。”脸上充满神秘感的宋与笑着说。

“又要调位置？”

“这不刚开学，肯定要调一次的。”

“希望我还能跟念念坐一起。”

一天在三个女孩的嬉戏打闹声中结束，落日落下次日升起，在升起中生出新的故事。

一天的开始是从闹钟声响起的那一刻开始的，但慕念的不是。早上睡意朦胧的片刻不被她定义为开始，真正的一天应该是从踏入教室开始的，只有踏入了教室，她才感觉拥有了短暂的清醒。

她的清醒一如往日的短暂，早读过后她开始长睡不起，是每天坐在最后一排的她的常规操作。

一般她能从第一节课睡到第三节课。

不知道谁撞到了她的胳膊肘，麻筋起了作用，吓得她一个激灵坐起了身。

…是数学课。

数学老师正在讲大题。

她更困了，听着好多数字，准备趴下继续睡觉。

“这个题..有点奇怪，我看一下，要不回去和数学组的老师们讨论一下才行….”

“好像有另一个方法….”

迷迷糊糊的，耳边的声音。

什么人在讲话，好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