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记得住对方是个什么样子了，更别提那飘忽不定的好感了。

这个就是被老高提起来了，要不然肖尧都想不起他们小时候朋友里面还有这么一个人在。

“直到她去世的消息之后，我其实就挺不得劲的，这么多年以来，我也没找个女朋友啥的，可能……一直都挺喜欢她的。”

“后来两个人断了联系，那也是听王雪柔说，她在大学里找个男朋友，不希望她男朋友误会啥的。”

“唉！”

“……”

肖尧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好友一番，但是这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沉闷下来，陪着对方一口又一口的喝着雪碧。

“我听我妈说，王雪柔是因为抑郁症死的，被他爸过于控制，上了大学以后还要每天查岗，不光查岗，而且还会偷看聊天记录和日记，一连找了好几个男朋友都特别不满意，不是嫌人家长得矮就是嫌丑，要不然就是嫌没钱，要不然就是嫌人家拿出来的彩礼太少……”

“更不用说像是睡觉不允许关门，每顿饭吃的什么？花了多少钱都必须报备，稍有点不对劲就说孩子随妈，极尽的侮辱和动手。”

“她是自杀。”

“从16楼跳下去的。”

“节哀。”

肖尧抿了抿嘴，最后也只是磕磕绊绊的说出了这么两个字，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去安抚眼前的好友，他对那个姑娘的记忆并不深刻，甚至现在都已经想不起对方的样貌了，而且……

唉！

“不说这事儿了，咱们哥俩也好久没见了，你喝雪碧，我喝酒，咱们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

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12点了。

可能是今天晚上的话题有点过于沉重，肖尧也没什么心思，想要继续内卷学习，只是简单的洗漱一翻之后就直接倒在了大床上睡着了。

说真的。

今天晚上这一趟见面吧……真的不如不见面为好，和他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在他的想象中，许久不见的两个好哥们，碰到一块的时候应该会喝酒，唱歌，甚至有可能去通宵包个网什么的，体验一下高中和年轻时候的快乐以及激情，都是有可能的，但是整个的界面包括后续的活动，应该都是比较高兴兴奋的那种。

但是吧……

今天这一晚上，他心里头除了憋闷，沉闷之外，真的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感受了，就仿佛胸口上一直沉甸甸的压着一块巨石一样，喘口气的力气都没有。

倒也不是说是怎么滴，反正就是感觉……说不出来，就是那种又憋又闷，想说又说不出口，想乐又乐不出来，就是……感觉自己仿佛化身成为了好友的诉苦垃圾桶一样，一整个晚上，他说过的话，可能加起来连20句都没有超过吧，一直都是老高在说，在抱怨生活上的问题，在抱怨工作上的问题，在抱怨感情上的问题。

肖尧能理解对方，找自己说这些话题，是因为对方也把自己当成好朋友，但是……

开开心心去，痛痛苦苦回。

这种感受真的很不好受啊！

关键有的问题上，他无法做到能够共情对方，所以就会觉得听到对方的抱怨以后比较尴尬，但是又不好说出来，就只能这么附和着一路上说下去，感觉上就是仿佛要比上了一整天的班还要心更累。

一整个晚上，除了在听到高瑞林传播的负能量之外，一丁点快乐的事情都没有，没错，就是哪怕只有一丁丁点也算，真的就是从头到尾都没有。

到了最后。

还是肖尧把高瑞林给扶到酒店，又付了房费之后，才离开的。

算了算了。

反正一年也见不着一回的面，就这样吧。

肖尧躺在大床上，翻了个身，不去想这些恼人的事情，眼睛一闭，就直接昏睡了过去。

……

第二天。

也就是周三。

肖尧在闹钟叮叮当当的动静里逐渐的苏醒过来，揉了揉碎成了鸡窝一般的头发，又捏了捏酸痛的肩膀，踢踏着拖鞋，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之后，又从冰箱里拿出了年回家之前，二舅妈就特意提前在冰箱里准备好的冻饺子给自己煮了十几个后吃了一口，便出门上班了。

“师弟！”

“救救孩子吧！！”

肖尧前脚刚刚踏入呼吸内科的办公室里，后脚就被管钱师兄一把抱住后腰，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抱头痛哭。

？

？？

啥情况？

肖尧一脸懵逼。

看了看双手环抱的胸前，气的脸色阴沉的蒋丞师兄，又看了一眼躲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一看就是干了坏事的管钱师兄，嘴角抽搐了两下，满头黑线。

“这一大清早的，你俩这是又咋的了？咱这办公室好啊，天天都能上演